嘴上说着未定亲前不可与其他姑娘有染,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在谢妧说完这句话以后,景佑陵倒是也没有再耽搁上半分,在原地只顿步了一会儿,然后就抬步走向了书房。
他的书房之内有个小榻,将就着睡一晚上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人本就生得颀长,那榻只堪堪够一个寻常身材的男子歇息。
对于景佑陵来说,只怕是要略微弓起身子才能在那榻上休息。
谢妧手上拿的书页,原本是个有些意思的话本子,却在这个时候看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也在这时突然想起来景佑陵在书房之内留着的自己的字迹,实在是如鲠在喉,倚在榻上思忖片刻,还是起了身。
她挑起一盏烛火,抬步走向了书房。
谢妧走得缓慢,走到半路之中又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是犹豫一会儿,然后就准备折返了回去。
别人随手放在史书之中的纸条,她还当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前去问个明白。
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
只怕是当年在上书房之中自己夹在之中的,他恐怕是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这才被自己随手找了出来,就算这么去问景佑陵,他自己也不一定是记得的。
而在谢妧抬步准备回去的那一瞬间,她就看到景佑陵自远而近地走来,踏着身后沉重的暮色,然后她手中拿着的烛火霎时照亮了他的脸。
景佑陵手上拿着还没有处理完的事务信件,身上披着一件外裳,看到谢妧站在这里似乎是有些惊讶。
他们两个人两两相望,气氛一时凝滞。
谢妧先开口问道:“大将军不是军中事务繁忙,怎么现在又去而复返?”
景佑陵将手上的纸张整了一下,他垂眼看着谢妧,然后将她手上拿着的灯盏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站在前面替谢妧掌灯。
“……殿下之前不是说了。”
“说了什么?”谢妧问道。
他用手挡住被风卷得忽明忽暗的烛火,低声道:“若是我宿在书房之中,难免陇邺之中会传出我与殿下新婚燕尔分居两房的流言来,又或者是我娶殿下只是权宜之计这样的话——”
“所以就算是为了殿下的声誉,我自然也不会狠心至此。”
景佑陵俯身将烛火搁置在小几之上,“我将这些事务处理完了再休息,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明月已经不再是在中稍之上,隐匿在屋檐之后,只剩下了一个边缘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