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就这么夹在这本史书之中,而谢妧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么一张纸条。
况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景佑陵居然也就这么一直将这纸条保留至今。
想来应该是从前在上书房之中自己写给景佑陵的,夹在了这本典籍之中,他应当是没有再打开过,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谢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上的字,又看了看景佑陵批注上的字,赶紧将这张纸条收好重新放到那本史书之中夹好,然后将这本史书放回原处。
烛火已经有些忽明忽暗了,剪翠缓步进来剪灯,看到谢妧站在书架旁边发愣,她一边将多余的灯芯剪掉,一边问道:“殿下怎么这个时辰了都还不歇息,是在等将军吗?”
“没有在等他。”谢妧拢了拢自己的裙衫,“只是大概是昨日睡得早,睡的时辰也够了,所以今日到了亥时都还没有倦意。”
剪翠手在听闻这句话以后一抖,手中的剪子都差点儿掉下来,她迟疑片刻道:“殿下……昨夜睡得早?”
哪有什么大婚之夜睡得早的说法,加上了新婚这一层,这句原本没什么错处的话,意味瞬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谢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耳廓腾地一下有些发红。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对上剪翠的视线,只低咳一声,“其实,也说不上是早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倦意,就想着来找几本书来看看。没有在等他的意思。”
“难怪今日殿下反梳了三下头发。”
剪翠却在这个时候仿佛想通了一切,恍然大悟般低声道:“我听之前的宫娥姐姐说,寻常小姐嫁人当晚,是要叫水的,但是殿下和将军昨日却一整晚都没有叫水……”
“那个宫娥姐姐和我说,一般来说,姑爷要叫的水越多,就说明这个姑爷越得小姐的欢心。”
剪翠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妧,“所以是因为昨夜将军没有叫水,殿下才起了和将军和离的心思吗?”
剪翠略微皱起眉头,“看将军的长相,倒是也……不至于此啊。”
谢妧越听耳廓就越红,却也不知道怎么和剪翠说起这么一件事,好像越解释就越解释不清楚了一般,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诡异的沉默。
她叹了口气,说得囫囵:“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之前反梳了三下篦子,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谢妧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你之前说的这件事,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往外说出去。”
她和景佑陵没有逾越分毫的这件事情,不论是被傅纭还是其他人知道,都不是一件好事,想来也是诸多麻烦。虽然剪翠一向都口风很紧,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