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情愿的。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衣,若是一般的人穿这么颜色深重的衣物,多少显得有几分古板,而他穿上这样的颜色,却仿若秋月逢雪,漆黑秋夜之中,犹如雪中惊鸿一般夺目。
美人名将,名不虚传。
然后,谢妧看到他立在崇德殿之中,站在高堂之上,神情冷清。
或许,是想客套几句,然后说自己立志于边关稳定,公主身娇体贵,自己无意姻缘云云。
她看到景佑陵发间的银链略微晃动,然后躬身道:“臣,谨遵圣意。”
霎时之间,周遭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却消涌。谢妧后退几步,脑中杂乱无章,种种画面穿堂掠过,却又丝毫未曾停留。
……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剧本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第8章
前世的情景一一掠过,谢妧拦下了要被傅纭摔死的耳雪,却没有想到会横生这样的变故。
景佑陵愿意娶她,这和前世的走向截然不同。
可是她和景佑陵……他们两个怎么可能?
遑论他前世在大婚之夜逼宫时的绝情,就是为了章如微,景佑陵怎么可能会同意赐婚?
谢妧的手紧紧地捏住裙裾,她自以为窥得先机,不想多惹祸端对父皇母后说同意赐婚,而这的前提是,她知道景佑陵会拒婚。
他不仅会拒婚,而且拒婚这件事还会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她可以借此为由,顺理成章地在宫中多待几年,避免后来的变故。
可是现在,功败垂成。
现在是弘历十四年,而谢策是在弘历十六年亲手弑父的。若是她不在宫中,身在宫外的话,那么必然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提前预知,况且……怎么偏偏是景佑陵?
她原先已经想好,等到弘历十六年,让阿策当一个闲散王爷,斗鱼遛鸟纨绔一辈子。到那时候嫁给燕绥也好,或者是其他世家子弟也罢,长得好看些就行,最好还能任她差遣。
再离经叛道些,等到她离开皇城以后,去往滦州设公主府,养几个姿容出挑的面首也并不是不可行。
只是现在,君无戏言,谢东流虽然仁慈,但是也断不可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况且,这桩婚事,在先前,是问过谢妧的。
换句话来说,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了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