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回看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过得不好,唯独他说了出来。
像,太像了。
我瞧着他,又好像看见了苏安宴,可他与苏安宴分明又是不同的。
“程祁煜,每个人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我希望你珍重,遇良配,结良缘,度此生。”
“我知道。”他轻轻道,“过几日我便搬到西部,不出意外不会再回京城。”
“一路平安。”
“你也多保重…”他顿了一下,“罢了,你也保重不了。”
“娘娘,我们走吧,被别的人看见影响不好”挽意在身后悄悄说,声音却不小,都听得见。
我瞥她一眼:“要你说?”
程祁煜笑了一下,作了个揖:“先走了。”
程祁煜离开后,挽意才道:“听闻程府的老夫人前几日病逝了,程家分裂的厉害,程公子离了程家,自立门户。”
“宋殊衍让你和我说的?”我问她。
“奴婢只是觉得程公子与娘娘相识,他的事便想着告知娘娘一二。”她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似是还有话要说。
“还想告诉我什么?”
“春景已至,岁岁常新,娘娘总是要往前看的。”
“你倒是与挽心不同。”
我带着她继续往殿内走,路过的大臣纷纷行礼。
许是有人告诉了宋殊衍,我进去时他还坐在龙椅上,招手让我过去。
我驻足不前,笑着看他道:“不敢过去,上次这样还是封贵妃的时候。”
“那你来做什么?”
大臣已经全离开,我席地而坐,仰着头看他。
黄烨很有眼力见的带着宫人离开,偌大的一个宫殿只剩我与宋殊衍两人。
“皇后突染恶疾,凤体抱恙搬去行宫休养,不治而亡,这是宋曦浓的结局吗?”
他没答我,就算是默认。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在我们那叫什么吗?”
他没答我,我继续说:“叫偏执狂。”
“高中的时候就在想,将来上大学一定要学心理学,研究一下人的心究竟为什么能这么肮脏,只是很可惜,我没考得上。”
我俩的距离有些远,我眯着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也不用看,只会是那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宋殊衍,我和你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汴京,天启,都不是。”
“可是你不信我。”
“你不信,但苏安宴信。”
“这便是你与他的区别。”
“你封我为妃不过是想要满足自己肮脏的占有欲,偏执,狂妄,阴冷,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