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以为是靳旸,可是回回她都追不上。
那几年,冬喜见得多了,也补全了从前的遗憾,算是见识到了更多,也什么叫做释然了。
由南经到北,宫殿或沙滩。
从前丢失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复原。
直到后来,冬父在某天去世,冬喜结束游历回到了家乡,自此就再也没离开过。
后来她在老家开了一家花店,名字叫欢喜。
每天闲来无事她就坐在店门口,支起画板写生、等哥哥回来。逢年过节,忌日给父亲烧纸钱,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老家的街道依旧吵闹声哄哄,住民们各说各的,谁也不让谁。
现如今冬喜听见这些,内心已经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长头发,一张潋滟清绝的脸。
“她懂你像你懂自己一样深刻吗?”
有孩子在街口争执不休,冬喜听见了骤然回头。
“她压根就不懂我!”
小孩子吵闹完,大喊一声绝交!
可到了明天依旧还是会和好。
有过那么一阵恍惚和舍不得。
冬喜看向画板,上面是高楼。
故事差不多到这儿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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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昭山的顾延,年轻果敢的总裁开拓市场,创造了当时业内一个又一个奇迹。可他最后却在无数莫名震撼的注目里将名下的资产都捐给了当地用来建设学校。
无人理解。
可即便如此,他的资产仍旧多得花也花不完。
于是他又四处奔走,替那些被忽视的角落,那些阴暗面做着渡化。
他做事情一直都是像这样极端的,可无人理解他。
或许是为了赎罪,又或许是为了弥补年少无知犯下的过错吧。
那冬喜知道他做的这些吗?应该是知道的。
外婆去世那一天,冬喜时隔多年再见到顾延,心里的种种都已经释然了。
不会有人总烂在过去,除非…
她在家正举着高高的扫帚扫地,顾延进来,仅一眼,抵得上千言万语。
接着,一年又一年,兄长和嫂嫂再度有了孩子,从前的那场遗憾谁都不会再提起。
冬喜也不会向任何人提,可自从长辈相继去世后,她渐渐的就开始不爱说话了,反而痴迷得每天都往山上的寺庙跑。
久而久之,她干脆出家了。
俗世里的坎坷她已经经历过无数,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顾延也常常会去寺庙里看她,他们对坐着。
后来她住进了寺庙,一张矮矮的方桌,一壶冒着热气的普洱茶、就这样,他们可以一整个下午一句话也不说,到点顾延就会主动离开。
“过段时间,我再来。”
顾延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边,逆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