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太快。
她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想做什么,那是她第一次煲汤时犯的错误,还被婆婆骂了小白莲。
“就算是装,冬喜。你至少也要装得像一点。”顾延护下她,苦笑着调侃,笑起来比哭都难看。
装吗?她又装什么呢,又什么好装的。
一回被烫,二回不就记住了么?
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忘记了。
再说烫就烫了,又不是没被烫过,现在不正在慢慢地记起吗?
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此刻烫伤的程度远远是不值当的。
顾延抱着她,见她冷漠的脸,冰块似的身体,越发地调弄起什么:“你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知道吗,没人捧场,没人爱看。”
冬喜不说话,只是抿唇深呼吸,胸脯剧烈地起伏,因为疼的,恐惧的。
那样滚烫的东西落在他的手上,他没有感觉吗?为什么要来救她。
她不说话,像个哑巴,从前她可不这样。
顾延接受不了落差,他又看到那锅子里咕嘟冒泡的汤水,一看见这顾延又来劲了,“怎么,煲汤?为什么突然煲汤了?你打算煲给谁喝?”
顾延不理解,觉得她想一出是一出,病得不轻。
冬喜听了,依旧冷脸不吭一声。
可顾延不要她这样冷冰冰的,那怕哼唧一声也行啊,可是她就是不说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爱喝那玩意,不爱喝。你听谁的话就是不听我的话是吧?我告诉你,没人喝,送去给狗喝狗都不喝——”
顾延依旧顶着猩红痕迹的手臂抱着她,吐字沉沉极端锥心:
“别整天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蠢事,老子告诉你,你之前回回给我送的那些汤,我直接都丢了,丢垃圾桶里了,别说你的汤了,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心疼半点儿的,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怀里人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顾延真的要崩溃了。
“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收起你这些无聊的把戏,别总想着伤害自己。”
本来冬喜很感激他扑过来救自己,结果现在又被他这样的说教,批评,陡然她也来了火。
都丢了是吗?
“你不喝,我就给靳旸哥喝。”冬喜也被他逼急眼了。
顾延像是突然之间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眼睛霎时间都放大了,里面透着揶揄的见不得人的光,能烧死人的怒火。
“哟,这会不装了?终于是肯说出真心话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还对他搁这念念不忘呢?”
顾延在疯的边缘了。
冬喜丝毫不惧,她直视他的眼睛,想也不想直接说,“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心很冷,只有想到靳旸哥,我的心才会热。”
这话听着太奇葩了,直接给顾延整笑了。
“冬喜,你他妈是真绝,你的心能被他弄热,那我呢,那我冰冷的心呢,没有你能热吗?”
说完顾延不给她叫嚣,辩驳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道:“又骗我是吧,故意气我是吧,不给我喝,宁愿给他喝就是不肯听我的话是吧?我操了,你他妈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恶毒至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