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鲠在喉,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医生先生也察觉到了。
他再度笑着侧身颔首,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说吗,可冬喜忸怩半天,因为不愿意连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不说…
这样啊。
医生的手抄在大衣的口袋里,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被镜片掩盖掉了几分虚妄或是怜悯。
他的身量同家里的男人不相上下,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气质。
冬喜越发地沉默起来。
医生看着她,眼底无声的涌动着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这下他更直接了。
帮忙?
冬喜鬼使神差地被牵制,她差一点儿就要全盘托出了——结果一通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冬喜惊的连忙先去包里翻找手机。
“夫人,我已经到附近了,您有什么需求我随时待命。”
是白天送她去医院的司机打来的。
这下冬喜彻底住嘴了,他是顾延的人。
电话打完,冬喜含糊过去。
都已经这样了,翟医生也无法再进一步。
终归得是她自己选,自己救赎自己。
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旁人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医生先生的眼神又沉寂下去。
相顾无言。
再走下去,就是出口了,出了出口,就意味着要分别。
冬喜很珍惜这最后的一段路程。
“津扬哥哥,谢谢你陪我。”走之前冬喜对他说,模样很是诚恳。
医生听了,笑而不语,只点头。
她终于不是叫他干巴巴的医生哥哥,而是记起他的名字。
还记得当初她刚来医院的时候...医生先生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谢谢你的,真的谢谢你……”冬喜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她说着还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我嘴笨,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一起出来玩。”
“嗯。”
见她脸蛋通红,虽然不勇敢,但是……
男人还是开口了,他笑得温柔大气,只说不用客气,能帮助到你是我的荣幸。
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温柔的人。
冬喜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表达内心的感激,但是有一点她深切地明白,那就是她配不上他。
她遇见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最可惜的是她从前喜欢错了人,她那无趣的青春,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将来,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不切实际的念头到此为止,冬喜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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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厅出来,晚间的气氛这个点正浓,路上行人如织。
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冬喜知道,自己就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