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脑子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神经科医生交代的话你没听?”
“?”
见对坐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蒋迟彻底没招儿了。
“行,行,啥也不说了,那,那就算是为了那个女人,好歹是为了她,你他妈吃药啊,你按规矩吃药不行?!吃点药能死啊?”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在这儿干着急,结果男人依然没有半点儿反应。
说到最后,蒋迟彻底麻了,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我说顾延,咱哥俩二十多的交情,我是真的不愿意看你这样堕落下去,你爱那个女人,我理解,我明白,我也很遗憾,但毕竟你也不希望自己有事儿,让她担心,叫她守活寡吧?好歹吃药啊你——”
顾延:“?”他听见这话里的某些言论,突然就笑了。
“她?守活寡?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顾延放下手机,“我死了她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
还会偷着乐吧?
顾延笑得凉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不仅不会觉得伤心,不会觉得难过,甚至到时候还会追着警察问该怎么分遗产。”
不知道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说出来的这些话。
“......”蒋迟算是一整个没辙了。
之后,他又骂了他很多,男人充耳不闻,末了他气冲冲地转身想走。
走之前,蒋迟撞到了从外面进来的何秘书,一看是何全,他对着何全重重叹息了一声,回头看向上座内,那个拥着一身阴霾的男人,口吻无奈悲催,“你那老板,是彻底没救了。”
蒋迟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何全见状哑然,“……”他也无奈,但事已至此,无言以对,只能礼貌鞠躬送走他。
何全送走蒋迟后,他快步走到顾延身侧,刚想叫他去下一个合同地,结果只见自家老板像是突然发现桌面上摆着的,蒋少爷新送来的药,他看也不看直接拿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接着继续对手机里吩咐些什么。
何秘书同样陷入剧烈的担忧里。
但是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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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冬喜已经顺利抵达医院,刚下车就有护工过来搀扶她,一点点带领她去手术室。
冬喜不喜欢医院的环境,但是因为有医生的存在,她会勉为其难地先喜欢着。
刚被送到到诊室门口,冬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举手投足间端方,温文尔雅,这种特质很有安全感。
似乎她从小到大都喜欢这样的人,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医生哥哥。”
冬喜远远就叫他了,笑的很甜。
翟医生正站在窗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是背对着光的,五官,身形,整个人被光包裹着,朦胧得不真切。
忽然听见她叫自己,他回过头,冲冬喜礼貌点头。
“我来拆绷带的。”冬喜小声说。
医生先生游刃有余,颔首间帮她拿过一张小板凳,他了然,低声对冬喜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