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深眠到天亮,这么久了,顾延从未睡的如此安稳过。
可当他睁开眼,却发现身畔空空荡荡,顾延一愣,接着猛地坐起来,他捂住有些胀痛的头,无暇去管自己,直接翻身下床去找。
步伐匆匆凌乱。
去哪儿了?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真的不能再失去了,心脏那儿像是破了个口子,血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可是卧室里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顾延恐又要犯病。
结果突然的,他听见旁边洗手间传来抽水的声音。
顾延骤然顿在原地,他下床后连鞋子都没有穿,闻声直接匆匆跑过去。
卫生间内,只见冬喜正坐在马桶上,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顾延送了一口气,可是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冬喜正愣愣盯着自己腿间,她的裤子上晕染开一大块的红色血迹。
“小起...”她很无助,皱着眉头。
口吻焦急落索。
“我又流血了。”
“我来那个了。”
..
她说着,似乎是听见有动静,于是呆呆可怜地看向卫生间的门。
是男人,他站在门边喘气。
可不是记忆中的少年,他不是路小起。
冬喜顿时不再说话了,而是愣在马桶坐垫上:“....”
不仅仅是冬喜,分明就连顾延也愣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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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卫生棉,冬喜又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棉白色的长裙,简单的泡泡袖方领设计。
她的脖颈处有触目惊心的草莓红痕,从换衣间出来后,她沉默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男人正在身后给她梳头发。
一梳到白头,举案齐眉老。
她头发很长,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很惹眼。
顾延都记得,那时候的她就很漂亮,动情至极,他甚至还弯腰亲吻在了冬喜的发尾。
“小喜,你好好爱我吧。”男人亲吻完,在身后说。
“就像以前那样,我保证也会好好回应你,珍惜你,爱护你。”
他们默契地谁也没提刚才在卫生间发生的事。
顾延说了一堆,坐在软椅内的女人毫无反应,甚至连拒绝、嘲弄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半点儿。
顾延:“....”他看着被暖色光灯泡包裹着的人,她像是会随时在眼前消失掉一样。
他忽然就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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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过了好些天,冬喜依然还是不愿意说话。
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除了那天夜里,因为听他提及柏画而情绪激动哭过之外,她好像再没有主动和他说过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