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会骗,同样她也很绝情。
顾延从来没有见过比她心还要狠的人,她能一声不吭的就跑掉,能整整半个月不对他说一句话,能通过伤害她自己来逼他,将他逼疯,能将他的心摔在地上踩,踩得稀烂才肯停手。
顾延眼底划过很多情绪,暴戾的,偏激的,抓狂的,愤怒的,甚至是嫉恨的…
但只要一想起医生的嘱托,冬喜被弄晕过去的画面,他陡然又无法强硬起来。
顾延强行按压下去内心阴暗的念头,转而问她:“小喜,你在看什么?”
问她在看什么,问完冬喜还是不睬他,顾延也不恼,他的表情甚至又变得柔和一些起来。“小喜,你有什么心愿吗?”他又换了话题。
这几天他还算比较客气,也没有再强迫她做什么。
可即便如此,这份平和也只是顾延单方面的感觉,冬喜对于他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她不相信这个男人嘴巴里任何一句话,当然包括她的哥哥已经去世这件事,她绝不会相信。
这么多天,她算是彻底见识到男人的无耻嘴脸,对于男人最后仅存的一点期待也消磨殆尽,她恨自己记不起来,恨自己被当成宠物一样豢养。
可刚才来的女孩子却真真实实给她带来一线希望。
此刻冬喜又听见他问自己要什么。
其实类似于‘心愿’、‘你想要什么’、‘我会满足你’这类的问题,冬喜已经从男人嘴巴里听见过无数回,耳朵几乎快长了茧。
但显然,冬喜回回说出口的心愿在男人听来无异于是在说梦话,男人从未实现过她任何的心愿。
都已经那样了,事到如今男人依旧热衷于对她许诺,问她这样的话。
令人反胃。
今天也不例外,他仍执着于在她面前扮演上帝,问她想要什么。但其实隐藏在他上帝的面具下的真面目,其实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我的心愿是离开你。”
冬喜听见他问,歪头冲他着说,露出一排白皙整齐的牙齿。
她依旧老老实实说她想要的,毕竟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不论等男人听见后会用什么来搪塞、回绝她,她依旧如实的这么对他说。
实现不了是男人无能,既然不能满足那为什么次次都要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新的折磨人的手段吗?乐此不疲。
有那么一瞬间,顾延的眉微微地拧起来。
接着他又满不在乎地对她笑:“小喜,你在说胡话。”
又来了。
冬喜将脸别过去,已经不愿意再听他再说任何。
“这里最安全,你留在我身边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带走你,等我处理完工作,我就带你出国旅游,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前提——是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