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跑,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但是她做不到。
被问及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冬喜真的很麻木。
她只能道歉,胡乱的说对不起,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错了!小喜知道错了!”她又开始吼,“顾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捂着脸哭。
巨大的哀恸从心底窜上来。
“你就……饶了我,我求求你…”
“饶了你。”顾延失笑,眼底苦涩,“应该是你饶了我,你爱我,小喜。知道吗?是你爱我,是你。等你好起来,等你想起来,等你想起你对我的爱,到那时候你就不会再选择离开了,知道吗?”
他说的头头是道。
但事实真的会是如此吗?
别说冬喜,就连顾延他,他自己都不信。
二人旁若无人地纠缠,肆无忌惮地暴露各自内心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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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收场。
冬喜被顾延拉回车里,雪地渐渐变小,变得遥远起来,直至成为一块白的豆腐。
然而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山上,顾延带她去看篝火。
晚间。
偌大的空寂平地,中央是一字排开三堆巨大的燃烧着的篝火。
火光印着人群,篝火旁有人起哄跳舞,男男女女,笑声充斥耳膜。
一边是冰雪一边是火焰。
冷热交替,极致的恣意。
冰蓝色和火焰橙,熊熊的,坚冷的,矛盾又绚烂。
冬喜的小腿确实很疼,但是她为了能从囚笼似的别墅里出来,不惜整整两天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她跑、跳,甚至用小腿肆意地踹身边的男人,也丝毫没有觉得疼。
确实,这种痛和心理上的创伤比较起来简直轻飘飘如雪花般不值一提。
但是这种疼痛也绝非装就能真的装得天衣无缝。一些不经意时的动作、表情仍旧会暴露开。
以及冬喜现在深知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也没有必要再去伪装什么。
一路上,下车后顾延背着她,将她带进这片天地。
后背上的姑娘,着迷地看。
顾延知道,他侧过脸,轻易就捕捉到她痴痴的眉眼。
他一直知道,其实这丫头很乖。
只要自己不逼她,她就不会伤害自己。
顾延驮着她,将她带到一片视野最佳的地带。
身后很远的地方是密林,被一条河分隔开,黑洞洞地一眼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