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过来了?”顾延反问。
他支起身,靠在床头,费解不已地揉了揉眉心,已经滋生出许多不耐的感觉了。
冬喜还跪在床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会儿她刚睡醒,披头散发,脸上毫无血色,唇瓣也有些脱水生出褶皱,模样极其窘迫狼狈。
并且冬喜明显觉得顾延他有些不大高兴。
“我怕你着..“怕你着凉。
冬喜还在解释中途,话并未说完,顾延轻易就打断她。
并且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套衣服:“你睡吧,我去书房。”
那个‘凉’字就这么被硬生生卡在嘴边,冬喜愣住。
书房里确实有一张临时床,顾延有时候就会睡在上面,但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了,冬喜以为他从今以后都不会了,可是现在……
顾延穿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床上下去。
冬喜看着顾延毫无留恋的背影,她依旧维持那个滑稽跪坐的姿势,愣愣盯着他离开。
许是盯得太入迷,她一不留神,五指竟抓皱了身下柔软的床单。
指甲深深嵌进虎口的肉里。
等到她后知后觉回过神,顾延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冬喜盯着已经快凉透的被窝看了半晌,而后认命般的一点点缩进还残存他体温的被窝,将被子盖好。
做好一切她准备睡觉。
被窝很舒服,被子很聚热,只是她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小冰块,仿佛是血液凝固了似的化散不开。
那种刺骨的寒凉不会有人明白。
她盯着窗帘下的流苏穗,眼睛有些发干。
就这样,直到天亮她也没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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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喜早上起来后干吞了两颗预防感冒的胶囊,佣人注意到她情绪不佳,也没敢多问。
她早餐只吃了半口吐司,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衣帽间,熨衣服也是一件很解压的事。
刚熨烫好一件准备开始下一件,一回头顾延又悄无声息地杵在她身后,吓得她猛地朝后退,腰身差点撞到桌沿。
幸亏顾延提前拉住她。
“今早我说话,语气太不好。”低沉的嗓音撞进耳膜,冬喜猛的愣住。
顾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难道是在道歉吗?破天荒,冬喜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熨斗把。
巨大的震撼之下,冬喜半垂眼,但还是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接着她挣脱掉顾延的手,背对着他站稳,轻声回:“没有不好,是我吵到你睡觉。”
顾延的眉皱了起来,见她面对自己的道歉无动于衷,有些意外,说完这些他似乎还嫌不够,于是又将下巴抵在冬喜的后颈,伸出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地厮磨。
“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