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并不太冷,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件打底和低领的宽松毛衣。随着动作,肩上的衣料微滑,露出一道月牙似的暖白锁骨。
渐渐的,她已经看不进电脑上的字,脑袋嗡鸣发麻,他的触碰也变得难以忽视,深浅不一,每一次都带来感官上的刺激。
电脑从她膝盖上滑落,他还有心思抬手扶了下,按上键盘的快捷键,保存,关机,随手放在一旁。
接着,像是没有了顾忌,他侧过身,低头和她接吻。
白色床单上,小姑娘细腻的肤色与之相衬,柔软乌黑的发散开,杏眼泛起水光,模样可怜又可爱,像小动物似的发出细细呜咽声。
她完全没有经验,也有些胆怯,却没有半分的抗拒。
日落黄昏,艳色的光落在窗沿,将她湿漉的眼睫和脸廓染上一层淡淡的光亮。
他最后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了个吻,温柔至极,气息浅浅抚过一处淡色的伤痕。
“……怎么这么乖。”
他淡笑了声,嗓音动听,眸底情绪像是宠溺一般。
“会让人很想欺负的。”
……
他的“欺负”,也仅停滞于触碰。
但闻千喃已经觉得够够的了。
她原本还有点不服气,自己也不是没去补充理论经验,但一到实操,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完全由他占据主导。
但她那点胜负心,还是很快被求生欲压下去了。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接下来一整年的时间,她都不要再主动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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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的前一天,闻千喃把毕业论文的初稿发给了徐禄丰。
那一天碰巧,是关北泽外婆的忌日。
闻千喃记得这天,主动和他提了要去扫墓,他也没有拒绝。
外婆葬在南都陵园,自从她去世后,他没回国,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随着时间,老人将自己带大的记忆也慢慢模糊了。
人很奇怪,当有一件糟到极致的事情发生时,其余微小而平常的生活都会在记忆中消逝。
他想起外婆,只能想起那句她让他跟沈钰走,照顾沈钰的话,再想不起别的。
当沈钰以各种方式半胁迫他留下时,这句话也无数次在他脑海中想起。
但闻千喃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只觉得,要纪念这位把他养大的老人,也要好好感谢她。
出发的时候是阴天,到了陵园门口,已经下起小雨。
小姑娘特意穿了黑色的裙子,捧着一大束自己插放的花朵,栀子,白色雏菊,百合花都有。她想老人生前总是典雅又端庄的,特意用了墨绿色古典花纹的包装。
下着小雨,陵园要走一段山路,呼出的气都化成水雾,又散开。
他们并肩走到墓前,却出奇的干净,不像一路走来时,看到一些老旧墓碑般杂草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