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丫鬟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二小姐醒来还要吃呢,每日的燕窝是不能断的。”
粉衣小丫鬟许是气得很了,口不择言道:“还能怎么办,如实回禀二小姐好了,如今府里的人都将我们这院子里的人当成吃白食的祸水,夫人又不是个心善的,今日短了燕窝,明日还不知短了什么,我们也是倒霉,原想着被派来伺候二小姐是个好差事,如今好处没捞到半分,却成了人厌狗嫌的,也不知怎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青衣小丫鬟大惊失色,忙拦着她:“还不快住嘴,惯来只有主子挑奴才,哪里有奴才挑主子的?我知你受了委屈,心里不大痛快,但这话也是说不得的,要是被主子听到了,不打烂你的嘴。”
粉衣小丫鬟也知青衣小丫鬟这话是为她好,但心里始终怀着一股郁气,她是凤家的家生子,老子娘曾经是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也是有几分牌面的,凤二姑娘回来后,她老子娘到处使力,才让她得到了去凤二姑娘屋里伺候的机会,原想着依着凤二姑娘这根高枝,飞黄腾踏指日可待,哪里想到,先是那魏国公主来闹了一场,后来又被皇帝下旨训诫,凤家教女不严,二姑娘品性不端。
这可不得了,朝中做官的大老爷气得吐血,嚷嚷着无脸做人,凤家未出嫁的姑娘整日在屋里哭哭啼啼,圣人金口玉言,临都有点头面的人家,谁还敢娶凤家女儿,便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也受了不少婆家里的气。
凤家是阴云笼罩,苦不堪言。
而罪魁祸首的凤二姑娘,当然被凤家人集体厌恶,她们这些二姑娘屋里伺候的人,也少不得受牵连。只因太子祁邶夜,时不时来凤家看望凤二姑娘,才使得凤家的主子小姐们,不敢有太多抱怨,但心里的怨气是越憋越多,只等着一个时机释放。
这不,太子不过一个月没来,凤家的人们便开始看菜下碟了。
粉衣小丫鬟也同大部分人想的一样,闹到这般模样,二小姐是不可能嫁入皇家了,如今仗着太子殿下宠爱,还能过几天好日子,但若有一日太子殿下失去了兴趣,二小姐又得罪了太子妃,只怕凄凉的日子还在后头。
不情不愿的道:“我又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只是摊上这么个主子,心里实在憋闷……姐姐的提点我自不会忘记。”
青衣小丫鬟也叹息一声:“能有什么法子呢,妹妹还有你娘亲护着,若是二小姐真失了势,定然会将你捞回去,哪里像我,只怕要跟着二小姐去庄子上了。”
这么一说,两个丫鬟都沉默了,脸上的愁容是遮掩都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