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皇后忙垂下眼眸,掩盖住眼角的泪意,缓了缓方道:“带他过来吧。”
锦心应诺下去。
片刻之后,祁邶夜大步走来。
他看着昏迷的徐幼薇,瞳孔募地一缩,“母后,我听到消息便赶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莲皇后看着他脸上的倦色,知晓他定然赶了许久的路,不免有些心暖,又有些心疼,终是道:“你先回东宫换身衣裳,休憩片刻,我再?你说。”
祁邶夜却道:“母后,我心系幼薇的安危,哪里有心思休憩。”
莲皇后见他神色坚定,方叹了口气,将徐幼薇中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祁邶夜静静的听着,眉宇间笼罩着淡淡戾气,面色晦涩。
莲皇后垂眸冷笑:“钟粹宫欺人太甚,仗着陛下的纵容,如此无法无天,是当我坤宁宫无人。”
祁邶夜眸光微动,上前握住莲皇后的手,轻声道:“母后,相信儿臣,很快,儿臣很快便会为幼薇讨回公道。”
莲皇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深邃的眼眸里是豪不遮掩的野心?杀机,她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被圣上作为平衡朝堂势力的棋子?三皇子斗了这么多年,他的儿子终于失去了耐性。
他心里觊觎皇权的那头猛兽终于关不住了。
莲皇后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叹口气道:“你是我的儿子,母后?你荣辱?共。”
祁邶夜笑了笑:“儿臣谢过母后。”
莲皇后忍不住再叮嘱:“他……始终是你父皇,你行事要有分寸,莫要留下千古骂名的把柄。”
祁邶夜道:“儿臣知晓。”
这时锦心过来,说是有妃嫔来请见皇后娘娘。
莲皇后道:“你在外奔波了这些日子,回去休憩吧,幼薇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明日再来也可。”
祁邶夜笑道:“母后放心,我瞧一瞧幼薇就走。”
莲皇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她才出了门忽然想起随身携带的巾帕忘了,脚步一转,便往屋子回去。
莲皇后站在门口,神情募地顿住。
床榻边,祁邶夜一错不落的凝睇着床上的人,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里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他忽然弯下身子,头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