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尘未想到自己慎之又慎的侯了半晌,自以为瞄准时机的一剑竟然被这般轻易化解,心中一片绝望惊恐,又听闻这番言论,心中深感羞愧,竟觉自己不配用剑。
白先生见他剑心动摇,忙呵斥道:“剑尘,握紧你的剑,莫要听他胡言,他最会蛊惑人心,你若动摇剑心,才真再无寸进。”
剑尘本陷入苍凉绝望情绪中,听白先生这番呵斥,宛如醍醐灌顶,回过神来,一时冷汗淋漓。
东寄月不以为意的一笑:“我那番言论可是点醒你这个小弟子,大师兄不知感激便算了,为何还出言诋毁。”
白先生素来温和的眸光带了几分冷厉:“东寄月,说你蛊惑人心可半点没错,当初长生天的弟子若非受了你蛊惑,为何竟有半数与你同流合污?”
东寄月淡然一笑,轻声道:“大师兄在三国待了这般久还不明白么?建功立业,封候拜相这天下之人莫不如是,他们辛苦练就一身修为,却要终老于长生天,白白浪费,有多少弟子能够心甘情愿?我们既有如此实力,还有草原百万铁骑相助,为何要偏安一隅,默默无闻?”
白先生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说出心中想法,心里却无半分意外,他将内力运到手掌上,口中却道:“长生天避世规则乃是先祖所定,你这般弃先祖于不顾,有何面目执掌长生天。”
东寄月轻笑一声:“先祖?去遵守死了几百年老古董制定的规矩,才是愚不可及……”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掌风倏地朝角落里的徐幼薇拍去,又快又凶狠,夹杂着一往无前的杀意。
东寄月闪身回护,便在这时,白先生扯住剑尘的手臂道:“走。”
眼见两人将要消失的身影,东寄月抬脚要去追,却感觉背上一暖,一道温软的身躯倒在他背上。
东寄月脚步一滞,身体朝旁边微侧,背上温软的身躯便落到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他冷峭的眉峰微蹙,淡漠的面容终于有变化,他自问有他相护,没人能在他面前伤到她,但见她面容惨白,全身瘫软,面上闪过一丝不确定。
难得带了几分疑虑道:“你受伤了?”
徐幼薇听白先生说了他这般多的传奇故事,对他是又敬又畏,见他询问,忙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是没力气了。”
“什么?”东寄月仿佛没听懂般,俊美面容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
徐幼薇只当他没听清,声音大了一些:“我没有受伤,只是腿软,没力气了。”
东寄月冷冽的眼神莫名凝视她片刻,沉默良久方道:“那你想如何?”
徐幼薇见他神色不虞,心里有些害怕,虽然知晓有连心蛊在,他定然不会伤害她,但想着他那些丰功伟绩,又觉得他也不一定真在乎那连心蛊,面对着这么一个大佬,她可不想惹怒他,只得小心翼翼道:“我休憩片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