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薇听他这般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面容,心里实在好奇这位白先生的年龄,听他的口气,想必是有些年岁的,但见他光滑紧致的面容,又实在无法把他当成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便是前世那些打了不少针的女明星,也没这般好的肌肤。
白先生道:“徐小郎君,不知病人在何处?”
徐幼薇为图方便,今日也换了一身男装,被他如此称呼,倒也适应良好,便道:“白先生跟我来便是。”
因想着要带人进东宫,她早从祁邶夜处要了一块牌子,如今引着白先生与剑尘二人进出倒也方便。
东宫处在东南处,离宫门并不是很远。
徐幼薇引着两人走了片刻便到了地方,眼见一座精致华丽的宫殿映入眼帘,檐牙高啄,廊腰缦回,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真是气派无比。
她余光睨了一眼白先生与剑尘的面容,却见两人神色淡定,从容自若,对眼前琼楼玉宇并无半分惊色。
徐幼薇不免有些佩服,要知东宫因先太子之故,其奢华比之承乾宫也不遑多让。她这样见惯了的人,再见亦觉得惊艳,何况是他们这样第一回见着。
这两人无论心志还是定力都十分不同寻常。
进凤鸣轩时,祁邶夜已经到了。
他负手而立,月白常服宽松的穿在身上,清贵之气扑面而来。
狭长的双眼扫过徐幼薇身后的两人,紧蹙的眉峰稍微舒展了一些。
祁邶夜接到徐幼薇寻到神医的消息,只觉可笑,他与凤止山遍贴皇榜多日,亦未寻到人。她前脚才同他说要寻神医,后脚便将人带来,前后不过一日功夫,不是可笑是什么?
但他既允诺了她神医之事,便不好失信,只得皱着眉看她寻了什么人过来。
未曾想这两人无论气度还是风采都如此不凡,心里那点不以为然也消散了几分。
白先生与剑尘抱拳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两人行的都是平辈相交的礼节,这对太子是极不妥当的。
徐幼薇怕祁邶夜动怒,忙上前解释:“殿下,白先生是避世之人,不太懂俗世规矩,殿下莫要计较才好。”
世间凡有大才者,多少都会有些傲气,祁邶夜作为储君,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只是瞧着徐幼薇满脸担忧的模样,心里不免划过几分不悦,她这表妹素来乖巧怯弱,不爱与人相交,何时竟担忧起陌生男子来。
徐幼薇见祁邶夜不说话,只当他还在为礼节之事不快,温声道:“殿下,凤二姑娘还在屋内躺着,先请神医帮凤二姑娘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