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
啧。
许久,他撩起眼皮,仿佛刚才受控于本能的人并不是他,轻嗤道:真能惹祸。
随之向管家投去一个眼神。
管家也因为先前变成了猫,体面不再,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把这棵麻烦的草
管家微笑着提议道:放到花房去?
花房?
太远了。
凯撒神色不变:放到书房吧。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对猫薄荷的喜欢,神色骄矜而傲慢,那里阳光好,免得养不活。
好似这是什么天大的赏赐。
管家违心地说:还是陛下考虑得周全。
沈桐:
他差点就要信了的。
这样的性格。
沈桐不由想起那只雪色的大猫。
他们这些猫,怎么都这么别扭?
沈桐心情颇好地晃了晃。
也许是他这么念叨了一下,沈桐被管家放到书房没多久,就进入了那只大猫的精神世界。
凯撒的本意是想知道沈桐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庆典现场。
他以雪狮的形态出现在这里。灰色的眸微眯,神色不满,沈桐不能从中读出太多信息,只知道这只大猫又不高兴了。
沈桐叹口气,喵喵,你怎么总是不高兴?
凯撒:?
因为谁?
听沈桐这么一说,凯撒更是不满了。
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结果沈桐只是弯了弯眼睛,你总是不高兴,要不然以后改名叫不高兴,怎么样?
凯撒决定给这个不知死活的青年一点教训。
他向沈桐扑了过来。
由于雪狮扑得太过突然,沈桐也没有丝毫防备,就这样被他扑在沙发上。
咯吱一声,沙发下陷,发出轻微的声响。
雪狮把前爪压在沈桐身上,表达自己对不高兴这个名字的不悦,当然,那见鬼的喵喵,凯撒也不见得多喜欢。
他微微垂下眸,眸色有些浅,烟灰的色泽又泛着几分冷感,看得沈桐一怔,也让他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
那位暴君的眼睛,也是这个颜色。
但沈桐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巧合,他抬手摸了摸雪狮的脑袋,喵喵,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他眼睛的颜色和你一样。
雪狮睨他一眼。
沈桐笑眯眯地说:你想知道是谁吗?
凯撒不太想搭理他。
沈桐便自顾自地说:凯撒。
凯撒:?
他很确定,自己入场的时候,青年并不在。
难道是他揭开猫薄荷的玻璃罩以后?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他才会没看见人。
青年还是参加了自己的继位庆典。
凯撒的不满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他也收回了爪子。
但因为先前的动作,青年身上的衣服卷起一点,露出了一截腰。过大的军装压在他身下,沉沉的黑色,越发衬得这截腰白皙而瘦韧,腰线弯曲的弧度也极为漂亮。
凯撒目光一顿。
随之他不自然地偏过头。
几秒后,雪狮的爪子又伸了过来,把沈桐的衣服往下扒拉。
这只大猫的肉垫很柔软。
它扒拉的是衣服,却还是会碰到沈桐的腰,不疼,但是痒,偏偏沈桐又很怕痒,尤其是腰这里,根本碰不得。
他往旁边缩了一下,别。
雪狮没听。
沈桐痒得受不了了,眼神变得湿润起来,他握住雪狮子的爪子,不让它再捣乱,喵喵,痒。
尾音无力,且软,软得凯撒心头一跳。
凯撒像是掩饰什么,极快地瞥了他一眼,挪开视线,没多久,又望过来。
沈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眼神莹润,浓长的睫毛掀起,沈桐轻轻喘了几下,眼尾还带了点红。
他解释道:我怕痒。
凯撒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他若所思地盯着青年,目光逐渐深幽。
这样湿漉漉的,很漂亮。
更想看他哭了。
沈桐平复了一会儿,抬起头,沙发面朝落地窗那一侧,可以看见外面的花园。
那里的铃兰开得正招摇。一朵又一朵,小铃铛似的来回晃动,洁白如云,沈桐看着看着,想起来了什么,轻声问道:喵喵,你知道猫薄荷吗?
大猫碰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桐还挺好奇的。
凯撒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沈桐想了想,猫科动物好像都不能抗拒它的味道。
雪狮耷拉下眼皮,似乎不太感兴趣。
它这副不屑的模样,又让沈桐想起了那位气场极强的年轻君主。
猫科动物对猫薄荷的喜欢,是写在基因里?
我的基因里,没有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沈桐忍不住笑了,喵喵,今天那位暴君陛下,本来也不相信。
凯撒:
雪色的尾巴尖猛地一晃。
沈桐没发觉它的异常,只是轻轻揉了几下雪狮的脑袋,我去给铃兰浇点水,不然它们会枯萎。
沈桐走了几步,难得发现这只大猫没跟上。
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已经摸清楚了这只大猫的性格,它其实很缠人的,尽管总是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桐笑了笑,独自来到花园。
雪狮没跟过去,只是走到落地窗前,抬起了眼。
花丛里的青年,真的和铃兰很像。
一样的柔软,温暖,以及
凯撒想起那截瘦韧的腰。
白皙得动人。
铃兰花要浇水,不然会枯萎。
青年也需要吧。
他要用疼爱来豢养。
凯撒定定地望着沈桐。
待沈桐给铃兰浇完水,凯撒才关闭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不得不说,自从他的精神世界对沈桐开放以后,凯撒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往露台走去。
脚步陡然一停。
有人敲门。
进来。凯撒懒洋洋地开口。
陛下。管家拉开门,把自己手中的终端递给了凯撒,您看。
凯撒的目光散漫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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