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
秦臻像是有些脱力，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冯晨忙上前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你猜出来了是吗？”
却听秦臻忽然道。
一瞬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夜色下只有虫鸣声一声接着一声。
“什么？”
冯晨心口一跳，却也只装作不知。
秦臻轻笑了下，只是那笑意有些苦涩，她靠着树干，眼睛泛着红，她刚才也落了眼泪，“冯晨公子本也是个通透之人，之前你看我的眼神多有打量，虽是藏的极好，但也被我瞧见过几次，而那日在五指山峰上，你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你也在，之后你看我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了，透着了然……”
秦臻轻声道。
冯晨倒是没想到他在眼神中竟然已经暴露出自己的想法那么多，伸出手摸了摸鼻子，心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世上事事都有定律，之前不解你的突然改变，直到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才惊觉，一切竟是这般不可思议。”
冯晨道。
这句话，便已是肯定了秦臻的话。
秦臻却是长睫轻颤，她看着天上的某一点，开口道，“想听听我跟萧泓宇的故事吗？”
第四百六十三章圣旨下
“好。”
这一夜，冯晨充当了最忠实的聆听者，他一句话也没说，听着秦臻叙述着她跟萧泓宇的过往。
年少初始，始终相依相伴，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见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们常常一起探讨，他们憧憬未来，许下诺言。
还是年少，便已经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大婚在即，一切似都要尘埃落定，他们之间的爱情终于圆满，迎来最美好的结局，却没想，等待她的是那般惨烈的下场，惨死，背叛，谎言，重生……
再之后，她成为了君绯色，与景行之间发生的一切他便都知道了。
冯晨也跟着难受，他像是终于明白了，面前这姑娘执意不想萧泓宇恢复记忆，知道她身份的原因了。
太爱了，怎么可能放手呢？
尤其是这般美好的女子。
在深爱之上，更多了愧疚，于是更无法放下。
……
秦臻确实是想说，想找个人说说她跟萧泓宇的过往，这个人不能是萧凤栖，因为他会痛，会嫉妒。
今天晚上，萧泓宇说的那些话，勾起了她最深的回忆。
那一番话，是他的平身所愿，也是她的。
只是事与愿违，物是人非。
“你还爱他吗？”
良久，冯晨出声，他斟酌良久，看着她眼中落下的泪，几次伸手想帮她擦掉，最后都忍住了。
秦臻轻轻的吸了下鼻子，随后让自己从记忆中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