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长长细细的尾巴,用尾巴尖挠着言知瑾的脸,问:“你问那么多,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在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
言知瑾的嘴唇惨白,眼里布满血丝,脸色很难看。
言虺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他难以听懂的声音:“你……”
言知瑾脑袋嗡地一下炸开,熟悉的耳鸣占满整个耳腔。他竭尽全力去听清言虺的话,却还是只能听到几个破碎的、没有意义的字。
言虺说了几遍,看他没有反应,用人类的语言问:“你是不是听不到我刚刚在说什么?”
他换语言后,言知瑾的耳鸣就像潮水般褪去。
言知瑾抿紧嘴唇,说:“我听不懂。”
“可我用的是S国话。”言虺纳闷道。
“我不知道原因,我听不懂。一听到你说话,我就耳鸣,大脑好像要炸开。”言知瑾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他甚至,连言虺的话都听不懂。人类与神祇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不像那位神明。那位神明,才是言虺的同类。
只有同类才应当在一起。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大概是言虺的尾巴卷得太紧了吧,让他难以顺畅地呼吸。
“哦……那可能是因为,现在的你还不能承受这么多信息量,”言虺的好心情却没有被干扰,他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以后总会知道的。”
他看到言知瑾还是一副脆得像纸的表情,哑然失笑,用尾巴尖轻柔地扫扫言知瑾的脸颊,将蛇脸贴上他的脸,呢喃道:“没有,没有替代品。我知道你是谁。”
言知瑾无力地垂下头。
冰冷的蛇鳞贴着他的皮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从他身上汲取热量。而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像找到了沉稳的依靠,绷紧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蛇蜷紧身体,肌肉绷出优美的线条,蛇鳞在阳光中泛着耀眼的光泽。
湿滑的蛇信子随着吐息在他脸颊上戳下一个个凉凉的印记。蛇温柔而虔诚地说:“他在我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而你是我的良药。”
他虔信地说:“我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最好是,以情侣的身份。”
言知瑾的血液一瞬间全部涌向大脑,刚刚还苍白如雪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挣扎去捂言虺的嘴:“别说了!”
言虺还在含情脉脉地说:“和你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好像,已经忘掉萦绕着我的噩梦了。我总是在担心,你可能会有离我而去的一天,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困扰,嗯……很可爱……”
“别说了!”言知瑾双手被他缚在身旁,根本抽不出来去捂他的嘴,头昏脑涨的情况下,心一横,一口咬上蛇的侧脸。
他咬得并不重,只是牙齿浅浅地戳了一下蛇鳞,连个凹陷都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