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那种事。他现在只希望时间倒流,然后他把蛇打个结扔进热带雨林自生自灭。
“你亲我了,”蛇委委屈屈地说,“你没有不理我。”
他再三强调这句话,言知瑾反而听出点别的意思。
他这样,不像是在向言知瑾证明事实,反而像是在给自己洗脑,让自己相信它的真实性。
言知瑾向蛇招招手,语气软化下来:“你过来。”
蛇小心翼翼地游过去,在他旁边轻轻晃动着尾巴尖。
言知瑾搂住蛇的脖子,毫不客气地把蛇尾巴拉到自己腿上掐掐捏捏。
蛇的尾巴绷直,又柔软地缠绕住他的手指。
蛇柔弱无骨地围着他的胸口转了一圈,蛇头乖顺地搭在他肩头,有规律地对着他的耳根吐气。
言知瑾揉揉耳朵,认真地问:“你很在意我会不会理你,是吗?”
“嗯。”蛇温柔地注视着他。
言知瑾踌躇片刻,问得深入了一点:“你在意我,对吗?”
“嗯。”蛇还是用那种凝视恋人的眼神望着他。
“我对你来说,比其他人类更加特殊。”
“当然,你是独一无二的。”蛇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
言知瑾绕着圈,问了很多问题。
每个问题大同小异,他自己都觉得没有意义,但言虺都回答得很认真。
言知瑾嗓子痒痒的。
其实他想问的,不是这些,是——
你喜欢我吗?像人类情侣的那种喜欢。
但他每次想问,都会血液上涌,指尖冰凉,喉咙里卡着融化的铅块。
简而言之,进入了“战或逃”的应激状态。
他不得不换一个比较温和的问法。结果就是,问了一圈,还是没问到点子上。
言虺饶有兴致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言知瑾指甲掐住自己的手臂,努力克服那种紧张感,问,“你喜……”
“嘀——”的一声,房间的灯重新亮起。
空调也翻动页片,开始嗡鸣。
外面一阵鬼哭狼嚎,还有纷乱的脚步声。
言知瑾刚酝酿起来的勇气,又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