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关系就好。”
顾渊稍稍放了些心。
倒是成叔见他突兀松了一口气，隐隐猜道：“当初把小曜送进这节目，您是为了防止那群人狗急跳墙，背后对他不利？”
“一个外出吃饭，都忘记提一句自己过敏物的蠢货，不好下手吗？”
顾渊反问了一句，声音冷冽如冰。
成叔忆起这档恋综全程直播加录播，那么多镜头外加那么多眼线在，终是明白了当初顾渊为什么把人骗进来了，感情不是把猪骗进去杀，完全是为了保护他。
只是……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又哪有千日防贼的？要我说，小曜也都这么大的岁数，也该为你分担下公司的事务了。”成叔到底看着两人长大的，不免低声劝道：“总不能一直护着他，叫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顾渊避而不答，指间敲了敲腿：“成叔，一个傻子加一个瘸子，你知道这等于什么吗？”
站在身旁的中年人沉默。
顾渊没等到回答不以为意，只淡淡道：“顾曜18岁成年那天，我问过他一个问题：是继续演戏，还是进华耀帮我。”
“……”
中年人继续沉默。
哦。
不用问。
就病房里那位半个心眼都没有的性子，想都不用想，肯定选的是前者！
“做傻子有做傻子的好。”
顾渊指了指自己的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总比他选了后者，最后变成两个瘸子，不，以他的智商，最后估计会变成一个骨灰盒子外加一个瘸子吧。”
与其这样。
还不如让他做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傻子。
成叔愈发沉默，看向顾渊的眼神里多了些疼惜：“这话你肯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么些年你对小曜的照顾，早就超出了……那位的嘱托，如今顾家那些个蛀虫个个儿不安分，蠢蠢欲动的，把小曜叫回来帮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比孤军奋战好的多？”
“他现在还跟幼年一样的性子，让他来帮我？还不如说他是来添乱的。”
“……”
倒也是有这个可能！
成叔如此想到。
顾渊随口‘嗯’了一声，骤然听见病房里蠢弟弟嗷嗷大叫要喝水的声音，微微抬了抬头：“成叔，里面那个又在叫了，你先帮一下忙，等会儿找个靠谱的护工过来。”
“好。”
成叔点点头，拧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顾渊望着病房里顾曜张牙舞爪的身影，再看看成叔亲力亲为给对方喂水的情形，指尖垂在膝盖骨上，轻挠了两下挪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如墨般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
身边最亲近的是敌是友还尚不明朗。
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是比将顾曜这个小蠢货丢到综艺节目里更让人省心的了。
至于一切结束后嘛……
呵。
顾渊心中发出一声冷笑，毫不犹豫地将不少事情全都算在了不孝弟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