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身子。”了无望着日益消瘦的靳遥,忧心不已。
靳遥另一手握拳,轻轻砸在了无胸膛,这是当年二人在豫北惯有的招呼行为。
“放心。”
系上披风,靳遥向西岚殿而去。
兴隆帝日日沉浸在替靳遥扩建宫宇一事上,平素是要到夜里才能见着人。
靳遥到时,兴隆帝正赤膊上阵在替石栏凿纹样,汗水顺着健硕的臂膀滑落,起落间,一株兰草渐露风采。
依次看去,石栏上头皆是兰草式样,却在细枝末节处有所分别,显露建造之人的用心良苦。
见靳遥靠近,兴隆帝早早停了手,“便站在廊下,小心晒着。”
“陛下净手过来,随我去走一走吧。”靳遥停下脚步,远远邀着兴隆帝。
两人之间虽日日同床共枕,但一道赏玩风光的日子依旧有限。是以兴隆帝喜悦地住了手,悉心将手掌清洗过几回,身上也用凉水擦了擦,忙过这一番方才踏步廊下,握住靳遥的手。
如今西岚殿一草一木皆与前些时候大有不同,其华丽已见端倪,更有两代帝王亲力亲为,这座殿宇承载了厚重的荣耀。
殿内原有的杂草被清理了干净,留下的空地听兴隆帝的意思是想在秋日里直接移植长成的梅花树过来栽种。
两人携手行进,兴隆帝兴致勃勃替靳遥介绍每一处的用意。
“阿遥,看那处,我替小白筑的屋子。”
依言看去,一座木屋靠在一丛翠竹旁,煞有其事开有一扇一人高的木门,门前坠着两个别致的红灯笼。
“小白长得快,这屋子怕是用不了多久。”靳遥上前抚过光滑的木门边缘。
兴隆帝紧随其后,“无碍,日后再筑便是。”
他捏着靳遥右手,轻轻触碰那颗小痣,继续道:“阿遥今日寻我是想做什么?”
“雪灾之后我让娄况离开别宫去了豫北。”靳遥一副要与兴隆帝详谈的模样。
兴隆帝搬来旁侧一把竹椅安置靳遥落座,“我知晓此事。”他蹲在靳遥膝前。
“我不喜欢娄家,想让娄家像赵家一般死干净了才好。”靳遥娇嗔的语调,听得兴隆帝阵阵心慌。
当初他故意相助娄家,阻碍江家救援,将江家全族禁锢豫北。
眼下靳遥说起此事,莫不是要与他清算?
“阿遥意欲何为?”兴隆帝小心询问。
“娄况亦不喜娄家人,他想做娄家的主,而我想帮他。”
靳遥一早的打算便是娄况接掌娄家与吴庭一道护佑边境,这与北狄接壤的国门,不能无人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