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挽昭懒懒地应了声“嗯”。
“你将乔自寒下狱了?”陆云川问。
“不错,他与北疆人有牵扯。”明挽昭蹙眉,“我急着离京,怕他在京中生乱子,怎么了?”
“没关住他。”陆云川眉眼透着冷意,“沈霖的折子,说乔自寒在狱中被人劫走,值守狱卒都死了。”明挽昭蓦地坐直身子,“有人劫狱?”
陆云川颔首,他也晓得乔自寒身上的猫腻,“应当是了,劫走他的人恐怕就是潜在邑京城的钉子,北疆人倒也重视他,人下了大狱都要冒险劫出来。”
“我听苏晋淮说,他眉眼同雍德帝确实极像。”明挽昭沉吟道,“北疆人许是觉着他还有用处,告诉沈霖,让禁军搜,邑京搜不出就在周遭六城搜,别让他逃回陇南。”
陆云川应了声,又过一会儿,他拿着苏晋淮的折子说:“难怪乔自寒要跑。”
明挽昭问:“怎么?”
“刑烨这折子比沈霖早两日,乔自寒在狱中咬死了自己与北疆绝无干系,问不出话。”陆云川冷笑,“刑烨想请旨,不如直接在狱中处置了他。”
明挽昭缄默。
刑烨想釜底抽薪,折子刚出邑京,那边乔自寒就被劫走了。明挽昭早便怀疑京官中混进了北疆官员,但对方始终没露马脚,他也捉不着这条狐狸尾巴。
最终只说了句:“先查着吧。”
陆云川“嗯”了一声,随即抚了抚他微凉的发,权作安抚。
鹅毛大雪不止,兀自在外纷纷扬扬,冰天冻地。屋内暖意盎然,依偎着一双人。
第一百零四章女将
陆云川和明挽昭暂留定舆一日,熬了半宿将公务尽数处理妥当,次日一早,大雪初霁,便动身回原鹿去。
明挽昭体弱,雪盲症也比旁人好得慢些,陆云川亲力亲为揽他共乘一骑,直到入原鹿城,明挽昭仍旧目不可视,下马都是陆云川给抱下来的。
卫一粟瞧着二人毫不避讳的亲昵之举,摸了摸鼻尖,没吭声。
直到回府,陆云川小心翼翼地牵着明挽昭,将人安置在上座,卫一粟才发觉不对劲,犹豫道:“陛下这是......”
游谨与他耳语,“雪盲。”
卫一粟恍然。
“沙戈连损数将,可还要打?”陆云川说着,又给明挽昭怀里塞了个手炉。
卫一粟正色道:“正要与世子说,哲布今早已率军退出境外了,估摸着是要休战的意思。”
陆云川面色没半点喜意,只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