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不上归瞧不上,总能当个人用用。
陆云川并未将乌尺寒归鞘,他此刻是曾在边疆杀敌无数的陵西悍将,手中浸着凛冽杀伐之意的重刀缓缓举起,他朗声对邑京中未曾见过风雨的禁军说:“备檑木,死守宫门,守过一个时辰,必有重赏!”
夜色阴沉,浓黑掩去了星月,半点不见光。
玄德门乃是正门,不到半个时辰,宫门外便有了动静。
岳廷古一身铜甲,身后跟着大批护城军,他策马上前,高声道:“听闻有逆贼闯入宫中,今护城军至此勤王,速开宫门!
陆云川不徐不缓地出现在宫门上,俯身瞧着下面的岳廷古,高声:“宫中逆贼已然伏诛,天子无恙,武安侯可来晚了些。”
他已收到游谨那边的传信,陆非池已死,那些宵小,不足为虑。
他今夜驻守宫门前,防的是岳廷古手下邑京折冲府!便是眼前所谓的护城军!
岳廷古双目微眯便露出几分凶光,瞧见陆云川现身时,他便有预感今夜之事必有波折。陆非池死不死不要紧,关键是小皇帝可还活着!
他暗自算计,当即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护城军搭弓挽箭,直指宫门上方。
“护城军已守在城外,若宫中当真无恙,且容我亲自瞧上一眼,否则陆大人,你明知宫中有变,却紧闭城门,岂不是心怀不轨?!”
陆云川听得出他言下之意,告诉他尚有兵马守在城外,如今他已是瓮中之鳖罢了。他对城下朗声说:“自古臣子入内宫,须得陛下召见,且不得披甲佩刀,岳大人若真想见陛下,便下令兵马退去,卸甲解刀。”
齐雁行自他身后走出,压低声说:“看来今日陆非池不过是出头鸟,真要起兵逼宫的,是他岳廷
古。”
“陆氏倒了,他也坐不住了。”陆云川目光如刃,锐利得很。
前朝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今夜宫变,陆非池这蠢货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见岳廷古不为所动,陆云川也吩咐:“准备檑木,死守宫门!”
宫墙之上的禁军纷纷推出檑木,一旦岳廷古要攻城,便会瞬间退下檑木,意思很明显,想进宫,就开打。
岳廷古一时犹豫,心知今夜不是好时机,正当此时,有探子回报。
“大人!城外有兵马逼近!像是......像是江东闻戎绍带兵来了!”
岳廷古浑身一震,怒道:“他怎么会来?!有多少兵马?”
探子道:“应当只有几千轻骑,不知后头是否还有。”
岳廷古这场仗还没开打,便已生退意,他此番行事抽调了不少兵力,可眼下尚未进宫门,外敌又至,再想强攻也是出师无名。他心中算计时,陆云川已瞧出了些苗头,心知怕是闻泊京到了,当即高声暍道:“武安侯,可要还入宫觐见?想必闻大人也快进城了,不如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