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挽昭垂着眸,并不意外,只轻声笑说:“无妨,朕都知晓。”
当年梧山那位应空道长说得更明白,若早些用药祛除沙骨毒,他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服用乌骨叶以毒攻毒,日后便是幸得苟活,也必定是沉疴入骨。
“那陛下可知......”叶梓安犹豫须臾,声忽地弱了,“恐怕,日后子嗣也艰难......”
明挽昭微诧而怔了片刻,又敛眸笑出了声。
叶梓安忧心忡忡,心道这小皇帝该不会是受了刺激,迟疑道:“陛下...?”
“不妨事。”明挽昭稍敛了笑,温和道:“是好事。”
叶梓安茫然,“啊?”
明挽昭眉眼都盈着笑,轻轻柔柔地说:“是该昭告天下的好事。”
叶梓安:“……”
他也不是很懂这小皇帝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阿昭:好,太好了!
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第五十六章缠吻
麒华殿素来安谧,叶梓安走后,白檀也不敢进来打扰,陆云川来时,天子正捏着狼毫落笔。见他进来,笔仍握在手里,瞧过一眼便又垂眸,没理会他。
陆云川也见怪不怪,走过去瞧,见明挽昭纸上写的是几个地名。
“淄川,濯阳。”陆云川绕到明挽昭身后,将下颌垫在他肩上,两手扶着案沿便将人困在怀中,“当年闻湛将军便是在淄川任防御史,圣元年间,北疆攻至凌阳关,皆因陵西节度使蒋进纵敌入境,加之江东节度使刘钦这个废物避战而退。若非闻湛誓死护国,邑京等不到陵西和昱北的驰援。陆佐贤以为一个岳承宇就能从江东分一杯羹,简直是蠢。”
“他低估了闻泊京。”明挽昭的笔尖落在陆云川的掌背,语气悠然,“有叶氏撑着,闻泊京有钱有人,凭他自个儿与父亲的声望便可尽笼人心,岳承宇到江东任职至今,可都没从他手里讨着半分好。”
陆云川只觉着那点微凉的痒像轻羽般抚在心口,便也纵着他胡闹般的举止,礼尚往来地将唇贴在瓷白温凉的耳垂,暖昧低沉地轻声:“闻氏管不了太多,只想让江东太平,陆佐贤想将江东扯进世家分权的浑水中,闻泊京自然不依。”
明挽昭耳廓涌上了红,偏偏他眉目仍是沉静的,清雅中绽开了张扬的色.欲,仿佛是无声的蛊惑,又或是某种隐晦的默许回应。
“说正事,不要乱动。”
制止也是音调轻柔的,这话落在陆云川耳中,无异准许于还可以再过分些。
“怎么乱动了?”陆云川明知故问,掌心贴在那一截纤细柔韧的腰侧轻抚,又贴着人耳朵不怀好意地问,“陛下,说啊,怎么乱动了?”
明挽昭抿着唇说不出话,笔尖也跟着颤抖,落下最后一笔,随即蓦地掉落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