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挽昭动手极快又灵活,夺刃后足尖抵着刀柄一踹,匕首便被踢飞出去,他五指成勾攥那宫女腕将人擒住,一扯一扭迫她背过身去,又提膝狠踹膝弯,将手腕压后腰逼她落跪,清润的声冷淡响起:“谁的人?”
公主未料到这傻子皇帝非但不傻,反倒身手利落,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擒获,错愕过后,一言不发身子却倏尔僵硬。
“陛下!”白檀惊呼,惊恐瞪大眼,“她......她......”
明挽昭眉头微蹙,一松手,刺客便瘫倒在地,七窍流血,已然是服毒自尽了。
殿内动静已惊动了外头,明挽昭瞧了眼同样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的白檀,意味深长地笑说:“反应倒
快。”
白檀垂着头,颤声道:“陛下无事便好,奴婢贱命不值一提。”
明挽昭略俯下身去,眼神有些冷,温声说:“你的功劳,朕记着了,先莫要声张。”
“奴婢明白。”白檀仍旧没敢抬头。
明挽昭满意起身,而后便用平日怯怯地语调说道:“我要陆哥哥来,你们快去寻陆哥哥来!”
冬至禁军军府随行祭天,禁卫军便被留在宫中与城内值守,故而陆云川来得也快。
陆云川一进门就嗅着了血腥气,再一瞧地上的尸首和满身是血的白檀,不由愣住,瞧向端坐着的天
子,“陛下……?”
今日这是唱哪出?
明挽昭温温和和地予他一笑,也不说话,忽地抬袖扫落案上青瓷茶具,在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惊恐无比的高呼:“啊一一!”
这一嗓子把陆云川给喊得更懵了。
片刻,白檀也跟着惊呼:“刺客!有刺客!”
于是守在外头的禁卫军如潮水般涌入了殿中,方才还端坐着的小皇帝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躲在禁军指挥使陆大人的身后,抓着他官袍衣角吓得红了眼眶。
天子的贴身内侍瘫坐在地,满身是血,地上还摆着具宫女尸体。
陆云川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戏码了,他跟着往下演,沉声说:“不必惊慌,刺客已伏诛,速传太医,派人去禀报内阁大人,再来两个人,将尸首移交刑部命仵作验尸。”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随即恭声领命。
一阵兵荒马乱后,白檀被挪到偏殿去处理伤,天子不曾受伤,却受了惊,蜷缩在榻上,凤眼红了一
圈。
太医瞧过后也未当回事,只说:“陛下受惊过度,并无大碍,待臣开个安神的方子叫陛下服用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