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陆云川着实没想到这面团似的小东西也会故意折腾人,瞧了他半晌,笑说:“那就没有。”
明挽昭诧异于他竟没追问下去,静默须臾,冁然笑道:“陆哥哥待阿昭好。”
“嗯。”陆云川头疼得厉害,笑得也勉强,轻轻抚了下明挽昭的鬓,“待阿昭好。”
明挽昭见状笑得欢喜,牵着陆云川的袖口按他坐下,站他身后,不过片刻,陆云川便觉柔软指尖便抵在了头侧穴位,轻轻柔柔地揉按了起来。
“以前父皇就常给我按的。”明挽昭的语调也温缓。
陆云川从中只听出了温和来,犹如春风过耳,又轻又柔。“先帝他......”陆云川迟疑须臾,轻声问,“待你好?”
“自然。”明挽昭不曾犹豫便答,又有些怅然般,轻轻地说:“以往父皇待我最好。”
明挽昭其实不太敢回忆过去。
他因金沙赤而早产,又因母体中毒而受牵累,自出生起便全无五感,不哭不闹,像个活死人般活了许久,服下解药后,也只能听见声音,无痛无觉,瞧不见,尝不出。周围之人不怀好意者甚多,幼时便罢,可自从父皇发觉他读书识字聪慧异常起,便勒令他外人面前务必不可显露。
曾有内监为父皇心腹,被安喜发觉后杖毙于秋月宫门前,生生打死。明挽昭隔着一扇门,听得真切,那惨叫声凄厉得刺耳。
还不仅于此,那日晚膳中被添了东西,明挽昭虽瞧不见,嗅不出,却听安喜极轻地说,那是狗肉,是陛下的狗。
他便都明白了,好一招狠辣的杀鸡儆猴。
明容昼呕了半宿,却抱着亲子,轻声与他讲:“昭儿,不要怕。”
其实温热的泪都掉在了明挽昭的颈间,烫的灼人。
从此明容昼再也没碰过荤腥。
如今想来,那些前尘旧梦,都已久远得好似前生的事了。
父皇死于那个雷雨天,也带走了齐雁行的喜怒哀乐,留给明挽昭的,却是一条不得不踏上去的,不归路。
两人彼此沉默了半晌,陆云川终于觉着,他好像看清了一点这个小皇帝。
从前觉着他痴傻,甚至像根本不曾活在此间,隔着浓雾般看不真切,直至今日,这傻皇帝也有喜怒哀乐。陆云川看见了,浓雾之后那个徘徊在世间边缘的明挽昭。
头疼似乎也缓解了些,陆云川抬手,握了明挽昭纤瘦的腕,随即抬眸瞧他,说:“陛下,这真的是你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