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姜又惊又喜看着李慕载,还没等她开口,李慕载难耐凑过来,低声在徐令姜耳畔说了句什么,然后将人压在窗台上,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窗外,烟花在须臾间开到荼蘼,瞬间又似满天流光倾泻而下。
楼下的喝酒吵闹声,瞬间被抛远了,冰火两重天里,徐令姜紧紧搂住李慕载的脖子,将所有的呜咽化为一吻,落在李慕载的脖颈上。
明明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了,却惹的李慕载眸色顿时沉了几分。
李慕载一时不妨,没收住力道,徐令姜身子顿时如寒风中的落叶,猛地抖动起来,但这一次,她没像以前一样躲开,而是紧紧抱住李慕载。
楼下一帮人喝到兴头上,发出阵阵笑闹声,外面雪花纷飞,落在红灯上,转瞬便化作了水,驿站里一派融融的热闹。
徐令姜发髻松散,粉面含春,趴在床边,就着李慕载的手,喝了半盅茶。
李慕载轻笑一声,将徐令姜喝剩下的茶喝了,又伸手将徐令姜揽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膝头时,又抬手抽了徐令姜的发簪,如墨的青丝瞬间在徐令姜后背上铺展开来。
屋内炭盆哔啵,身上又暖又酸,徐令姜一点都不想动,她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李慕载膝头,揪住他的衣裳,瓮声瓮气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不是赵三娘说漏嘴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当年是李慕载救的她。
可听赵三娘那意思,李慕载早就认出她了,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他知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找他啊!
李慕载用指尖拂开徐令姜的鬓发,声色温润道:“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才不是呢!”徐令姜说着,单手撑着就要起身,可无奈身体酸软的厉害,刚撑到一半,又跌回到李慕载腿上了。
李慕载眼底滑过一抹笑意,抬手捞了徐令姜一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徐令姜紧紧攥住李慕载的衣襟,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的。那天我准时去赴约,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你。后来我不死心,还去等了好几天,可你却一直都没去。”
先帝晚年时,有一段时间迷上了长生不老之术,妖道紫滇便趁机向皇帝进言,说要找二十对命格独特的童男童女,助他为先帝炼制仙丹。先帝大手一挥,便应允了了。
而那妖道之前曾被徐老太爷当面叱责过,他听闻徐老太爷在世时,素来最疼徐令姜这个孙女,便率先拿了徐令姜开刀。
那时,徐家走水刚过没多久,徐老太爷不在了,徐弘礼夫妇又厌弃徐令姜,是以他们纵然看不惯那妖道的行事做派,可碍着那妖道打着为皇上炼制丹药的由头,他们也不反驳,只等着到了约定的日子,便将徐令姜送过去的。
年仅七岁的徐令姜从下人口中,无意得知了这件事,便偷跑去了东宫,想找太子殿下求救。
这天下,除了皇帝之外,就属太子权利最大了。况且祖父亡故时,太子殿下还曾亲自去吊唁了,徐令姜想,若是太子殿下知道她的身份,想必肯定会帮忙的。
可去了之后,她还没接近东宫,便有凶神恶煞的东宫卫,提着刀过来蛮横驱赶,徐令姜只得狼狈逃了。
那天是冬至,天上还飘着雪,街上到处都是饺子的香味,徐令姜又冷又饿,她一个人在大街上边走边哭,最后在桥边停了下来。
那场走水,带走了所有爱她的人,给她留下了一个扫把星的骂名。
徐弘礼和方氏,会用指尖指着她,尖锐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