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一直在院门口等着。
霍箐和赵三娘晚上归来,听到徐令姜不见了的消息,也都没回家,陪着兰姨在这里等消息。
见李慕载是将徐令姜抱着回来的,赵三娘当时惊的下巴都掉了。
不过李慕载也没给他们发问的机会,直接将徐令姜抱进她住的左梢间,放在窗边的榻上,便要走人时,袖子猛地被人攥住了。
他回头,就见徐令姜一脸惊惶不安看着他。
“没事了,已经回来了,让兰姨给你梳洗一番,我就在院中。”
徐令姜盯着李慕载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手,李慕载朝外走的时候,顺手将屋内的灯笼又熄灭了好几盏。
屋内暗了些许之后,徐令姜眼里的惊惶不安,这才减退了些许。
“哎,慕载,你跟令……”
赵三娘话还没说完,就被霍箐打断了:“行了,你别搁这儿啰嗦了,兰姨去照顾令姜了,隔壁还有个躺着的呢!你快跟我过去,帮忙打下手。”
说完,不由分说便将赵三娘拖走了。
徐弘礼看向李慕载。
暗夜沉沉,李慕载只穿了件素白的中衣,立在庭院中。其实李慕载的五官本是偏俊雅矜贵的。可偏生他不苟言笑,再加上是武官,身上那股肃冷之气,便盖住了原本的俊雅。以至于人第一眼看见他时,最先注意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那种肃冷气质。
而且他此时心绪不佳,纵然有夜色遮挡,徐弘礼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浓烈的戾气。
徐弘礼原本还想问详细情况,但现在却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并且还偷偷往旁边挪了几步。
李慕载也不说,就那么安静站着,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兰姨出来将霍箐请进去,给徐令姜看诊。
霍箐再出来时,便冲李慕载道:“没什么事,只是惊吓过度,我给她开了安神的汤药,只是这大半夜的,谁去抓药啊?”
李慕载没说话,而是看向徐弘礼。
徐弘礼立刻道:“来人,快拿了药方去抓药。”
徐家的小厮忙去了。
折腾了大半宿,等徐令姜和夏竹将药喝了躺下之后,天已经亮了。
徐弘礼已经困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熊武见李慕载似乎有话要说,当即毫不客气将他拍醒:“醒醒醒醒,我们头儿有话要说!”
徐弘礼忙擦拭着口水站起来,就听李慕载道:“熊武,你送徐大人回府换官服上朝。”
“得嘞!”熊武应了声,“徐大人请吧。”
徐弘礼浑浑噩噩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来徐令姜这事,又停下问:“那令姜这事……”
“待早朝过后,我同徐大人一同去面见官家。”
李慕载说这话时,语气平平,但徐弘礼却没错过,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