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同样失去过母亲,阿翡立刻理解了少年的异常,他连连点头,一个字也不说了。
那......岂不是就不能和主人......
想到这里,小猫立刻失落下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身子虽然卑贱,但......但总也还能讨得主人的欢心,可自从第一次过后到现在,周淮晏不见沉溺其中,反而是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主人。阿翡的。印象中,少年只会在最酣畅的时候露出几分迷离沉醉之色,其余时间,他看漫不经心,却总是保持着最清醒的理智。
而且到现在,哪怕是那样的事情,周淮晏依旧给予了严谨的规律,两日做一次,一次约莫一两个时辰,若是阿翡再想要痴缠,主人就会给他塞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取出一张画纸,随意描绘下他哭泣求饶的模样。这样的图,在周淮晏的书房里已经攒了厚厚一沓了。
阿翡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难过,虽然当时是舒服的,可他后来想想。主人和自己做这种事情就好像,只是少年寻到的一个新的消遣,和用禁匕雕刻物件,赏玩翡玉,亦或是看些杂书,并无不同。
阿翡再次对自己的魅力,有了一个认知新低。可实际上,如今这样的日子,比起阿翡曾经奢求的,几乎要好上千百倍。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也再没有人会侮辱他。现在,阿翡每日白天习武学医,晚上还能陪伴在主人身边。衣食住行,几乎比京城的富庶之家还要好上许多。
这样舒适而优渥的生活,其实都是主人给他的,其实已经很好很好了。
哪怕是作为消遣,他也是被主人需要着的,甚至他的武艺,他的医术都得到了少年的肯定,即便日后主人厌弃了他的身子,也会把自己留作他用。
可是——
阿翡蹲下身,抱住膝盖,习惯性地蜷缩在角落里,
【可为什么......】
他无意识攥紧了胸口的衣襟,
【自己现在竟是会感到这样不甘心呢?】
“嗯?”
看见角落的小猫,周淮晏倒是有些讶异,
“今日怎么没去寻魏师傅?”
阿翡向来在学习这件事上刻苦到了自虐的程度,除了除夕夜的那晚,今日还是小猫第二次迟到。
“回,回主人,奴......”
阿翡没想到会被主人发现,又不能提生辰的事情,一时间脑子空空,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
然而周淮晏看了两眼他欲言又止,为难焦灼的神情,很快猜到了真相,
“红豆跟你说了我的生辰是我母亲的忌日?”
阿翡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紧张起来。
“......是。”
周淮晏默了默,对忐忑紧张的小猫招了招手,后者立刻乖乖依偎到他的膝边跪好。
“实际上,不过生辰不仅仅全是因为......我母亲的原因。”
周淮晏自己也不喜欢过生辰,只是因为卫国公的关系,他每次生辰都会大办。
少年迟疑片刻,似乎是回忆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五岁那年,父皇给我办了一场很盛大的生日宴。只是在那场别人眼中过分奢华的宴会中,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