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二殿下?”
周淮晏摇摇头,
“他那个人自诩君子,哪怕是为了面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先是老三,又是老八。能把皇子当刀使,背后的人可不简单。少年下意识摩挲着手指,他又想去摸禁匕了。
两三个月过去,那块沉木刻成了小猫,而关于白马寺的事情,通过今日老八搞这一出,他大概有了些眉目。
大宫女按住少年的手,取出些软膏,轻轻给他揉。主子自幼便养尊处优,一双手更是生得如极品暖玉般好看,如今因那禁匕起了些薄茧,尽管不算什么,可落到周淮晏身上,红豆倒是心疼得紧。
“殿下莫要过分忧虑,如今国公爷已然新心生警惕,那暗处之人定然不敢造次。”
周淮晏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围场一事他还是冲动了些,阿翡以奴之身竟压了八皇子一头,势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更或者,他当初让阿翡习武的时候,那个决定其实也有几分风险在的。
不过已经做过了的事情,再后悔都无益,周淮晏只会往前看。便是打消宣政殿那位的疑心,所以那日在阿翡身上作画,也是这个原因。
那场围猎之比已经传遍皇宫。周帝多疑得很,必然是要派人来探探虚实的。就算不是周帝,也会是其他人。
甚至在这座寝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并不全是他的人。
不过周淮晏已经习惯了。
要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还要护住日渐老去的舅舅,他必须这样做。北境兵权,是无比荣耀坚实的护身符,同时也是无比凶险的催命符。
“......”
周淮晏无声叹了口气。
“不想了,安寝吧。”
反正周帝和各宫的几次试探他都处理好了,各处的部署也在有序进行。或许情况也没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只是等周淮晏准备安寝的时候,被子一掀,却看见只仅穿着寝衣蜷缩在他床上的小猫。
“阿翡?!”
周淮晏有点懵,又有点生气。然而质问和训斥还没说出来,小猫就利索地从床上下来了。
他跪在少年脚下,恭敬异常地禀告
“主人,床暖好了,请主人安寝,奴就先告退了。”
周淮晏:“......?”
你搁我这当汤婆子呢?!
但他想了想,阿翡的确也没有违背他的话。可这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还是让周淮晏有点气,
他一挥袖子,
“行了,滚吧。”
“是,主人!”
阿翡真就麻利地【滚】了出去。
周淮晏:“......”
好吧,突然就生不起气了,反而觉得有点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