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的大夫先生,后来被悯妃召进宫里来安胎的黄大夫。”许嘉边说边向下走,一步步靠近他,“还需要朕再给你介绍介绍吗?”
杨忠良的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手紧握成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况且这黄大夫不是早就已经……”
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许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周顺使了个眼色,没过一会儿,就又有人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看样子白布下面应该盖的是个人,“爱卿再猜猜,朕今天要引见给你的第二个人,是谁啊?”
说罢,许嘉倒没等他回答,而是直接上前一步掀开了白布,露出了里面已经死白的尸体。
“要是爱卿还不认识的话,那这样……”许嘉伸手将那人的头歪向一侧,露出了脖颈上的黑色图腾,“认识了吗?”
杨忠良早就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颤抖不止,“皇上,臣……”
许嘉反手将旁边的“黄大夫”脸上的面具撕下,那原来是一张□□。
面具被许嘉随手扔在了尸体旁边,他冷声道,“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吗?”
杨忠良立刻跪到了地上,“皇上饶命!还请皇上看在杨家为朝廷尽心尽责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臣女一次!皇上隆恩呐皇上!”
许嘉低头,“你是个聪明人,今天朕把你叫到这儿来,而不是直接派兵捉拿蕙妃,就应该知道,朕是在给你机会。”
杨忠良抬头,目露惶恐。
许嘉继续道,“蕙妃谋害皇嗣,你谋害朕,不愧是父女俩。”他讽刺地轻笑了下,绕着杨忠良慢悠悠的转圈,无形的施压,“有默契。”
其实若不是先让杨忠良看到了这些人证物证,他是定要狡辩一番的,可是现在许嘉直接将证据摆开了晾在他面前,就是告诉他:不要不识好歹。
许嘉顿住脚步,“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沉默在大殿里如潮水般慢慢铺展开。
杨忠良的眼眶中蓄满了浑浊的眼泪,额头缓慢地磕到了地上,“臣遵旨!”
翌日上朝,杨忠良谋害皇上的罪名被公开,兵权上交回拢,但念及杨家一直以来对朝廷的忠心耿耿,除了蕙妃外,满门抄斩。
诏书下的当天晚上,死牢的士兵就回报到——杨忠良自缢死于牢内。
蕙妃终究还是没有等来那套凤冠霞帔,而是等来了阿父的死讯和打入冷宫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