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皇宫,一辈子都想成为这中宫的后。
似乎除了这个,她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活下去的目标了。
玉珑蹲在地上,用手强行掰开她的手,劝道,“娘娘,现在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一切都还有余地啊娘娘,您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您得站起来,您得走到最高的地方去,您是要当皇后的人呐娘娘!”
蕙妃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些清明,她有些慌乱地反握住玉珑的手,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刚刚的话,“对!你说的没错,我是要当皇后的人!我……我要振作起来,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你去,你再去找爹爹,你跟他说,不能放弃我,我是要当皇后的人,你让他帮帮我,让他帮帮我啊!”
说起杨忠良,其实他现在也一个头两个大。前些日子因为忙着别的事儿,而疏忽了蕙妃,哪曾想到她就给他惹出了个这么大的麻烦来?居然敢背着他偷偷使用杨府的暗卫,简直是胆大包天!
做就做了吧,还做得到处都是马脚,现在连善后都是个问题。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况且皇上就算再宠爱盛婉婉,现在人都死了,他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为了一个死人来和他整个杨家闹翻脸面吗?
这划不来,杨忠良胸有成竹地摸了把自己的胡子,肯定地想道,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他想的,确实也是许嘉所担忧的。一件这样的事儿根本就掀不翻根深蒂固的杨家。
可……要是再加上一道谋杀皇帝的罪名呢?
周顺按照许嘉吩咐的,将那□□怪的胳膊砍下来,仔细做了盘查,发现那胳膊上竟被施满了奇奇怪怪的咒术,这咒术是肉眼看不见的,还是张译那个老疯子拿出张符咒,神神叨叨地念了半天,黑色可怖的符咒才慢慢显现出来。
待许嘉再想问关于这符咒的事时,那老疯子又卖起了关子,摇着头闭着眼道,“说了半天了,老夫的口怎么这么渴呢?”
许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道,“周顺,备酒。”
耐不住老疯子的死缠烂打,许嘉只能让周顺先行回去,告诉扶尔今天的晚膳不能回去吃了,而后便留下来准备和张译死耗。
老疯子嘴里咿咿呀呀着,赤脚掂着刚备好的酒往院子里走去。待许嘉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双腿盘在一起,仰头喝着酒,抽空还看一眼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色可真好,照得这个小院子就像是误入了一个澄澈的小仙境。
许嘉也不拘小节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老疯子把酒壶递给他,他也学着张译刚才的样子仰头饮酒。
张译突然打了个哈欠,道,“我都想好了,过段日子小扶尔的伤养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我就带他一起去南岐玩儿,嘿,南岐可好了,我之前就去过一次,美女还有……不是,你这小子喝个酒怎么还能呛到呢?”说罢他一把抢过许嘉手里的酒壶,“不会喝酒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