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太子之位,本来该是安安的。”
……
“嘭”的一声,椅子的把手瞬间化为齑粉,周顺和徐子鹤连忙低下头,俯身贴地,连喘气都带着小心翼翼,似乎空气里面就藏着冰渣子,多吸一口就会卡在肺管里窒息而死。
血顺着他的指尖流下,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像是砸在人的心尖儿上,令人心慌,漫长的死寂过后,他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收兵。”
“不找了。”
当你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那个圈套是什么的时候,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策略。
时间倒流回几天之前,扶尔在街上碰见许嘉之后,心里便直泛酸,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不懂为何而来,但却让他整个人都闷闷的,好像许嘉也没错,他已经不是那个四岁的小屁孩儿,他不用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以后会碰见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会结婚生子,然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再然后……扶尔脚步一顿,铺天盖地的委屈和被背叛的感觉席卷而来,令他藏在素袖间的手紧握成拳,再然后……许嘉就会彻底忘记他。
跟在后面的王若昌瞧了一眼扶尔不虞的脸色,问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草戒堂抓两副药。”
扶尔转身,茫然的问道,“我是病了吗?”
对的,他一定是病了,所以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未等王若昌回答,扶尔便抬脚向前走去,“走,我们去草戒堂。”
王若昌拉住扶尔的袖子,回头指了个方向,“大人,草戒堂在那边。”
一主一仆便这样迈着略显急躁的步子向那边赶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
事情到这里为止都很正常,而后王若昌便和扶尔一起回了府,回到国相府后,扶尔说要自己来煎药,王若昌看出了扶尔今天的心不在焉,也看出了他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也未多言,行了礼便都下去了,徒留扶尔一人拿着扇子坐在炉灶面前,慢悠悠晃着扇子,平日里不沾埃尘的白袍染了黑黑的锅灰边角,他也毫未察觉,看着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煎药,也好似是在思考什么大事,但实际上,扶尔的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