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近四十年前就死去的聂少泽,此刻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聂家祠堂里,这张脸殷无尘和聂无欢不会忘,这么多年来因为父母被谣言影响而受尽苦难的宋燕台也不会忘。
而鬼母,聂如意也忘不了。
“怎么……会是你?”
阮秋震惊不已,看了看鬼翳的脸,再回头看向殷无尘,见他定定看着鬼翳时复杂的神情,心中哪里还不明白,鬼翳真的是聂少泽,是殷无尘多年前就已经自杀的父亲。
“师尊,他……”
殷无尘颔首默认。
他绝对不会认错人,这位血影宫宫主鬼翳,正是那个给他带来了半生影响的父亲聂少泽。
宋燕台面上露出杀意,却被唐霰拦住,唐霰指向鬼翳手里的云水珠,“他有云水珠在手,不要冲动。先观望一下,比起我们,鬼母和聂无欢应当会有更多话想要问他。”
诚然,聂无欢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他的义父鬼翳,不,这会儿,他不该叫他义父,而是……
“我是该叫你义父,还是父亲?”
聂无欢面色煞白,质问聂少泽,“你究竟是谁?”
“我还能是谁?”
聂少泽状似无奈地笑了笑,“我是鬼翳,也是聂少泽,欢儿,我就是养大你的父亲啊。”
饶是亲手将血影宫宫主带入鬼城的沈灼寒,在发觉鬼翳的身份竟然是殷无尘与聂无欢的父亲聂少泽时,面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眸子一紧,不动声色往边上退去。
“不……”
聂无欢下意识摇头否认这个事实,“鬼翳是鬼翳,是鬼婆婆的大徒弟,若你就是聂少泽,那娘为何一直认不出来?”他近乎慌乱地抓住鬼母的手臂,“娘,你知道……”
“我不知道。”
鬼母哑声应着,双眸痴痴地望着聂少泽,“你还活着,那那具尸骨是谁的?鬼翳的吗?”
聂少泽失笑,“如意,你还是如此天真,那具尸骨只不过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尸傀,你我师出同门,你竟然还猜不到吗?鬼翳是我求我们的师父鬼婆婆让我在血影宫留的一个身份,但那时你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自然也无心在意突然冒出来的大师兄。当然,当年若不是你执念太深,一心扎在聂家,我也不能顺利金蝉脱壳,落魄的南泽聂家一个不重要的庶子,又如何比得上血影宫宫主的位子?”
聂无欢怔住,“师出同门?”他很快反应过来,“当年你随长辈来聂家赴宴,被抓到血魔宗那些年,就已经认识我娘,也一同拜入鬼婆婆门下,多年后,才回到聂家吗?”
“不错。”
聂少泽笑道:“不过我也并非南泽聂家的儿子。血魔宗屠城那时,我因头部受伤忘记一切,再醒过来时,我已经被关在血魔宗。那时候,如意与我被关在同一个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