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宋城主、宋老相识没几日,可阮秋会医,没道理看着一个重伤的人和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不管,何况宋燕台那样厉害的人物,若就这样死了,阮秋会觉得可惜。
唐家的地下室很大,隔开不少房间,有着唐霰的不少私藏,他这个锦绣坊大掌柜这些年也不是白干的,阮秋第一次下去时也为摆得齐齐整整的灵石堆震撼过,这下人命关天,他没心思再看,将宋老与宋城主安置好,赶紧找出丹药为他们疗伤。
等阮秋给宋老也上药包扎过后,唐霰才终于回来。
阮秋看唐霰站在门前忧心忡忡地看着榻上的宋老,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不远处躺在床上的宋燕台,洗干净手上的血,吩咐阿夕守在密室里看着二人,便同唐霰出去说话。
宋城主和宋老居然重伤逃到这里,宋雪和赵三夫妇等人听到消息无不好奇,加上本就睡不下,各自从房间里出来了。这地下室虽大,又藏了许多珍宝,好几个博古架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加上几个守在这里的暗卫,众人都在,多少显得有些逼仄。
因为宋城主的伤不好说出去,避免祸及众人,阮秋便跟唐霰去角落里说话,结果还没开口,唐霰先着急地问:“宋老怎么样了?”
“宋老伤得不轻,不过有人为他护住了心脉,暂且不急。”阮秋神色凝重,扫了眼坐在厅中的众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但宋城主已有灵力狂暴的征兆,只怕不能再拖下去,一旦失控,我们也许都会死的。”
这种状况,阮秋还只是在那个阿元小少爷身上看到过,他猜想大抵是因为这兄弟俩是一脉相承的功法,体内灵力俱是深不可测,而又冰冷如霜雪,方才在大门口碰到宋燕台的手时,阮秋就被冻得一个激灵,片刻功夫,宋燕台脸上都结了一层霜。
不同于阿元,宋燕台的修为之高十方城人尽皆知,这样的人一旦失控,杀伤力是极大的。
唐霰跟着皱起了眉头,“这种时候他怎么又发病了?”
阮秋疑惑,“又?”
唐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沉吟道:“宋燕台伤成这样跑来找我,八成是被叶硚算计了,他不能在内城待下去了,阮秋,待会儿我送他离开内城,你安心照看宋老。”
阮秋满腹困惑,想到唐霰曾经也是宋燕台的师弟,是宋燕台的信任之人,此事唐霰必然有所了解,而他是个外人,也就没有多事,只问:“唐掌柜,你想送宋城主去哪里?你身上还有旧伤,若宋城主在路上失控,你拦不住他的,你带上暗卫吧。”
“不用。”唐霰断然道:“暗卫留着保护你们,只要我跟宋燕台都不在这里,以你剑圣弟子的身份,叶硚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他也发现不了你。”
毕竟相识一场,如今也算是共同面临困境,阮秋不放心唐霰,“可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唐霰就听不得这种话,登时挑眉,“你怎么说话的?”他又故作轻松地说:“放心,锦绣坊在外城,我在外城也有许多朋友,只要联系上他们就不会有事。何况宋燕台这会儿也见不得人,我知道他在城外有一处疗伤之地,那里有老城主留下的人。”
阮秋只好点头,“好吧,那事不宜迟,你们快走。”
唐霰点头。
不料这时,一名守在前院的暗卫忽然下来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