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颔首,“多谢。”
纸人仆从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阮秋带着阿夕落座之时,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冷不防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他眼里也涌现出几分诧异,偏头问阿夕,“你看那边戏台下,那些仆从身旁的人是不是我们昨夜见过那个少年?”
阿夕这才从满桌全鸡宴中抬起头来,往阮秋指着的方向看去。戏台下面也有一桌酒席,应当是主人家所在之处,那仆从口中的太爷爷太奶奶被一群仆从簇拥着在那听戏,而站在仆从最边上的正是他们昨夜救下的那个少年,阿夕见到他登时瞪圆眼。
“他怎么在这里?”
那少年还是一副木头模样,但显然不是这里的客人。
阮秋摇头,望向角落里那群散修,“我们都中计了。昨夜在客栈里,与这少年接触过的只有那边的散修和我们几人,他应该就是给我们打下红莲印的人。等到今夜开席,所有身上有印记的人都会被引到此处,也许是我们走得远,便来得晚了一些。”
若不是这样,很难解释这少年也同他们出现在了这里,此刻还站在这黄府主人的席位旁边。
阿夕无法理解,“可是那群人打他,我们是救了他!”
阮秋也没想到会这样,虽然没想过让少年报答他们,可是被救过的人一手坑到了这里,他心里还是会有失望的。“没想到我们刚出宗门第一天就中计了,不过看起来,我们还不算太倒霉,这家主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里还有这么多修士入了局。”
阿夕还是很气,即便有阮秋这么另类的安慰,她也没法安心,看着分席而坐的各路修士,她笼统算了算,“这里大概有二三十个修士,若是联起手来,我们能逃出去吗?”
“还未到那一刻。”阮秋苦中作乐,“说不定黄府主人虽然是妖,却并无伤人之意,只是想在寿宴热闹热闹,便派仆从请来许多客人。”
阿夕信以为真,“真的吗?”
阮秋失笑扶额,“假的。”
今夜来到这黄府的人都是修士,以阮秋目测,修为比他高的有一半左右,可见这黄府主人也是用心挑选来这里的客人的。既然想方设法将他们引来了,又怎会只是请他们吃席这么简单?他也没想到阿夕真敢信。
阿夕反应过来阮秋是在开玩笑,好一阵无语,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那我们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阮秋望向四周,他们坐下后那些修士也在打量他们,估计是在猜测他们的修为,值不值得联手。阮秋有自知之明,估计没人会在意他们两个炼气期,不由幽幽叹息一声,“我们的修为不高不低,就算打起来,第一个死的也不是我们,何况这里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来肯定会很混乱,到时我们趁机逃走。”
阿夕第一次为自己的练气五层不是垫底而开心,目光又落到角落里那几个练气初期的散修,在几人惊悚的表情下,同情地叹了口气,“好。不过这黄府主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