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尘承认,他早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巧安静的青衣少年,所以再见到他时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地盘,告诉他,自己可以保护他。
他也确实如愿以偿。
直到此时此刻,殷无尘才有了与心爱之人心意相通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真正双修交欢之时还要令人愉悦,他不愿意再放开阮秋,贪恋地呼吸着阮秋身上独有的清幽兰香。
“小秋,对不起,我要违背先前与你的约定了,我现在还是很想与你做道侣,你愿意吗?”
这是他们在前两天刚定下的约定,在妖咒解除之前,殷无尘答应不会再逼迫阮秋做他的道侣,可是现在,殷无尘反悔了,纵然是再强悍的剑圣,也很难压抑心底的爱意。
阮秋也想起了这个约定,脸颊上滚烫的温度登时降了下去,他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沉吟道:“师尊可知道,上一世在血影宫,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您来救我,我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直到快死的那一瞬间才终于绝望。那时我便想,若能重来,再也不要逾越你我师徒之间的界限,若只做师徒,我兴许还会好过一些。”
殷无尘身上一僵。
阮秋感觉到,没有去安慰,只说:“我死的时候,还没有到二十岁,我其实很难过,但是当师尊告诉我你其实来了,我便释然了,你说,我便信,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即便那时您来晚了,只要我知道您来过就好。”阮秋是怨过恨过,但当他知道殷无尘来过,那个瞬间他就释怀了,只是殷无尘不能释怀。他轻叹一声,抬起手,学着师尊往日那样,轻轻拍着师尊僵硬的脊背安抚,“在我眼里,这些已经过去了。师尊,也许您说的对,我从前对您是敬重有加,但与您之间总有些距离感,因为我自知配不上您,不论是做徒弟,还是做道侣,我不是一个好徒弟,也没妄想过做您的道侣,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师尊也会不安,师尊也会很难过。”
明明是玄极宗的剑圣,却会因为他提及聂无欢时心生嫉妒,为此不安,为了他的死而难过。
阮秋后知后觉,失笑道:“我错了,剑圣也是凡人,师尊不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仙人,我今后也会努力修炼,我想从师尊的徒弟做起,希望有一日,我能与师尊并肩。”
他说得很隐晦,但殷无尘听懂了,阮秋没有拒绝他,只是因为他们二人的顾虑折中想了个法子,他不再拒绝,但他也有他的坚持,殷无尘明白了他的心意,便笑了起来。
“好,我等你。”
话说出口,阮秋脸已经烧起来了,师尊对他还是这样耐心,愿意等待他这个不确定时限的空口承诺,他惭愧地咬了咬下唇,便用力抱紧殷无尘,“师尊,我想快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