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得是自己人!
流觞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好。”
褚里有些怅然若失:“我这就叫他们走。”
……
顾亦打车到别墅外,步行穿过占地不小的花园,来到顾宅大门前。
顾亦站定,注视门旁伫立的上面刻着顾宅两个篆体大字的大石头,心里喟叹:十年了啊。
十年前父母意外去世,二叔说让他换个环境,免得触景生情,很快就帮他办理了出国手续。
他当时沉浸在痛失双亲的悲痛中,浑浑噩噩地听从安排出了国,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十年。
顾宅在太阳最后的余光中,在周围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映衬下,显得有点阴森森。
跟记忆中的一点都不像。顾亦想。
不知过了多久,花艺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瞪着有些浑浊的双眼,看了好一会,激动地道:“大少爷,是你回来了吗?”
顾亦微微一笑:“杨伯,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伯喃喃着要来提顾亦的行李。
顾亦把手上轻飘飘的行李包递过去,率先走了进去。
正是晚饭时间,饭厅里却空无一人。
杨伯说:“老太爷在山庄里养病,其他人都搬了出去,年节才回来。”
顾亦点点头。
顾家一向都是各忙各的,老宅里通常只有爷爷一个人,现在爷爷不在,自然是没人的。
杨伯拿着顾亦的行李上了二楼,说:“你的房间,老太爷还留着,天天派人打扫。”
路过一个房门,顾亦脚步顿了顿。
这是他父母以前的房间。
杨伯沉默了一下,用苍老的声音道:“这个房间,已经空了。”
顾亦低下头,抬脚,说:“走吧。”
杨伯把行李包放到房间,问清顾亦还没吃饭后,下楼准备晚饭。
顾亦在房间里静静地站了一会,走到窗前,打开纱窗,眺望纱窗正对着的花园。
顾亦记得,父母去世前一天的深夜,他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隐隐约约听到花园里有人压低声音说:“做得隐秘点。”
当时他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直到几年后,某个又是突然惊醒的深夜,他猛然想起了这件事,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会不会跟父母那起车祸有关。
这个念头像春天里的野草,一旦冒头,就摁不下了。
他仔仔细细地把车祸前后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总觉得有很多疑点,所以,等学业一完成,他就回来了。
“大少爷,二老爷的电话。”杨伯在外面敲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