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初闻言一惊,诧异道:“梁靖城即便手握大权,前头却还挡着个傀儡皇帝,所以他说的话,能成为圣旨。你要是与梁靖城作对,就是抗旨,即便你有兵权,你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所有人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反对你、弹劾你,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有野心的王爷,还可以借着清剿你的名声起兵,你若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事情,许上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得一清二楚。他转头看向杜元初,说道:“你我自幼相识,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她若是有半点不妥,那我这十年来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杜元初看着许上云,他知道他这话不是开玩笑。他们一起长大,他明白,昌阴长公主对许上云而言,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像伫立在高处的珍宝,促使他不断努力,不断奋斗,就是为了靠那个珍宝更近一些。是他的爱,也是他的目标,他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
杜元初忽地想起什么,眼前一亮,忙对许上云道:“公主走时,你未醒,为以防万一,我让公主跟皇城司守卫说了那句话。”
许上云闻言,亦如看到希望,忙问:“她会记得说吗?放信号。”
杜元初点头,立马下马,要来烟花和火折子,点燃放上了高空。
不多时,三响,一响,两响烟花上天,许上云和杜元初,紧紧盯着汴京城皇城的方向,仅片刻功夫,便见那方,忽有一大群鸽子,成群结队的展翅,飞上了天,仿佛落在皇城上的点点墨迹。
许上云松了口气,那双望着汴京城的漆黑双眸,依旧是沉着冷静,只是比以往,更多了一份决心。
半晌后,许上云拉转马头,对杜元初道:“遵圣旨,去清剿陈太师。”
杜元初点头,跟随许上云离去。
这是他第一次选择离她更远的方向,唯盼此行,不负所愿。
萧栖迟就缩在那个角落里一日一夜,一点都不敢挪动。晌午时分,她忽听外头传来骚动,随即,便听外间的婢女太监们议论道:“说是皇后凤印丢失,董都知将宫中所有人都叫去盘查。”
“那我们要去吗?”
“不必,我们只管听梁先生的吩咐,看好公主便是。”
外间议论了几句便将此事揭过,萧栖迟处于惊惧之中,自是对凤印丢失一事,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日入夜,看管她的人,挨个轮流值守,部分人已经睡去。萧栖迟独自一个在里间,心中的惧怕和孤独感,已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