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城一声重叹,转头看向萧栖迟,目光如水般望着她,挂着笑意的脸上,眼里却满是悲哀:“殿下,您竟是想要我的命?”
萧栖迟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给过你机会。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至高无上的权力,泼天的富贵,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呢?自作主张撤走北境军,让百官迫我交出轻骑营,甚至将我掌权一事公之于众。如今更是将我困在宫中,梁靖城,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梁靖城闻言一笑,对萧栖迟道:“我是自作主张,但我做的哪一桩事,不是为了殿下您?你吩咐我做的,我一样不曾怠慢,你未曾吩咐我做的,我也都是为了你!”
萧栖迟闻言嘲讽笑开,随后道:“为了我?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开心呢?反而如此难受。梁靖城,你是为了自己!”
“我明明是为了你!我只想你在身边。”梁靖城忽地急道。
“哈哈哈……”萧栖迟一把从他的牵制中抽出手来,而后挑眉道:“为了我?只想我在身边?那我现在想出宫,想回公主府,你让我走吗?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让你与我日夜不离,但我要你交出玉玺,交出所有权力,乖乖跟我回公主府,你肯吗?嗯?”
说罢,萧栖迟面上满是戳破他而换来的得意笑意。她挑眉笑看着梁靖城。梁靖城看着萧栖迟的神色,心头愈发觉得不甘,怒意亦同时而来。
怒视萧栖迟半晌后,梁靖城忽而一笑,对萧栖迟道:“你说对了,我更看重权势,但是殿下,你也别想走。殿下,我本想与你做知心人,全然无碍的交付彼此。但你当真让我伤心,不过,我还是会多给殿下一些时间。”
“来人。”梁靖城朗声道,话音落,扶阳宫中的婢女太监,以及侍卫,全部走了进来。
梁靖城吩咐道:“从今日起,你们就在这殿里伺候着,别再让殿下踏出殿门一步。”
说罢,梁靖城看向罗映,又道:“将罗映送回公主府,看押。”省得在宫里,主仆俩联起手来又作什么妖。
说罢,命人牵制罗映,带着她拂袖而去。
萧栖迟一听梁靖城要将她彻底囚.禁在殿中,心头这才漫上深切的恐惧,前世被关押天牢,不得自由,任人宰割的记忆,复又在脑海中翻涌而来。
她看着梁靖城和罗映的背影,追上前去,惊恐道:“不要!不能走!梁靖城,罗映,你们不能走!”
殿门重重关上,萧栖迟纤弱的身影,被那巨大门扇的阴影所吞没。
殿门关上,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在了殿门外,她就像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魂魄,触不到半点真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