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萧栖迟刚用过午膳,正在房中翻看,这些时日来处置的陈太师党羽名册。
而就在这时,负责的小太监,平举着两封小信筒,匆匆进来,跪在萧栖迟身边,行礼道:“回禀殿下,军中寄来两封书信。”
萧栖迟抬眼,前些日子许上云刚给她写过书信,这一封怎么来的这么快?她伸手:“给我。”
小太监忙起身,将书信呈上。萧栖迟接过,定眼一看,一封是许上云的,另一封竟是裴煜的。他们俩的书信怎么会一起来?
萧栖迟心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她忙将许上云的书信打开。当她看完时,整个人已是坠入冰窟。
许上云叮嘱了她很多话,唯独没有提及现在的情形,她想,这封信想来是他提前写好的。她忙又打开裴煜的书信,直到看到他提及北境军,说如果是毕良史所为,若他身死,也请她不要怪罪。
“咚”一声巨响,萧栖迟只觉有一个惊雷,在自己心间炸开。心瞬间跌进了冰窟中。信从她手中飘落,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面上。眼眶中已噙满泪水,她扶着桌面,极力稳住身形,缓缓站起身来。
她一直有和许上云通信,一直都知道北境军在此战中有多么关键。可是……他们二人写来书信交代后事,裴煜更是言及北境军未到。北境军怎么会未到?
萧栖迟心中乱做一团,满脑子只有许上云的面容,愣了好半晌,她方才从一片混乱中理出一条线来。诚然如裴煜所说,或许是毕良史所为,但也有可能,根本就是汴京出了问题。
梁靖城……萧栖迟眸色渐寒,如今能接触到军令的人,除了她,便只有梁靖城。
先进宫,问过梁靖城之后,倘若与他无关,便立马派人去找北境军。
“备马!”萧栖迟提起裙子,匆匆出门,衣服都没来及换,带上轻骑营的二十人,便直奔宫门。
罗映匆忙追出来,看着焦急离去的萧栖迟,愈发放心不下,紧着便也要了马,朝萧栖迟追去。
萧栖迟一进宫,便带着人直奔勤政殿。
梁靖城正在桌后处理公文,一见萧栖迟进来,忙换上笑意,起身相迎:“臣给殿下请……”
“啪”一声脆响,梁靖城话未说完,萧栖迟的耳光便已甩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他头侧去一旁,白皙的脸颊上当即印上五个猩红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