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上云依旧摇头,眉心微蹙,“不知道为何,别人都记着四五岁时的事,但我……来汴京之前的记忆,都变得非常模糊,只剩下一些很零星的画面。”
也不是很好的回忆,忘了也好,记着也是为难自己,萧栖迟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许上云笑,两手后撑,半仰在草坪中,挑眉道:“在汴京,我险些被收留我的那家‘好心人’,卖去宫里做了太监。”
萧栖迟闻言愕然,不由朝下看去。许上云伸手遮了下她的眼睛,揶揄道:“别看,在的。”
萧栖迟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问:“再后来呢?”
许上云笑笑道:“知道真相后,那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挣脱四个控制我的成年男子,还打伤两个。再之后,就被路过的韩纪韩大人看见。他问我是不是习过武,我说没有。他就说我身上有股劲儿,是习武的好苗子。便带我回去,安排进了侍卫处,接受训练,大概习了三年,再然后……”
许上云看向萧栖迟,唇边含着笑意,萧栖迟恍然明白,接过他的话,“再然后,就是我母妃过世,父皇给我选玩伴,挑了你,还有其他几个小侍卫,小婢女。”
许上云点点头,纵然他忘了幼时的很多事,但他记得,他曾有个妹妹。所以那天见到萧栖迟,她的眼泪,就莫名成了他心上的一把锁,他只想守护这个姑娘。
但又与他妹妹不同,见到萧栖迟的那天,他的心中就多了一份奇妙的渴望。渴望她待自己,比待别人特别些。渴望一生都不离开她。
萧栖迟看着他的眼睛,好奇道:“上云,我看你书柳体、善写意,好多种兵器都会,教养那般好,我之前以为你出身大家。没想到,你幼时竟这般艰难。可既如此,为什么你还是什么都会?”
听萧栖迟这般问,许上云似是想起来什么极不堪的回忆,神色间微有些躲闪,但转瞬便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坦然,狡黠道:“这可不能跟你说。”
“为什么?”萧栖迟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急道:“为什么不能说?好哥哥,我想知道好久了!”
这是许上云第一次拒绝萧栖迟,连连摇头,无论她如何撒娇恳求,他都不透露一字半句。
最后被她缠得没辙,干脆扯下她的面纱,拖住她的脖颈,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上去。
许是怕她挣扎开来再问,他今日这个吻,远比之前要强硬霸道的多,竟给萧栖迟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
好像她和许上云之间,曾经他一直处于地位下风的情形,悄然发生了变化。今晚的他们,更像是一对彼此平等的爱侣。
纵然理智上,萧栖迟更喜欢与相爱的人平等相处,但这样的转变,却也带给她一些烦心的担忧,一些强烈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