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上云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把衣服给她换上,且看起来还像样,唯独最后的如意结不太会打,生生折腾出了一身汗。
萧栖迟只好低着头教他,他也低着头认真听,两个人在萧栖迟腰间一阵忙活。
而就在这时,忽听帘外传来脚步声,有婢女行礼道:“回禀殿下,太后身边的刘嬷嬷到访。”
萧栖迟闻言眉心蹙了起来,气得将手里帕子丢在了地上,眼眶里当即就满上一层水雾,委屈巴巴的骂道:“什么时候不能来?眼看着要出门来。你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
她很不想去,但眼下太后还得应付,不能撕破脸,可把萧栖迟憋屈的。
刘嬷嬷突然到来,打断他们的计划,许上云确实也有些失落。但看萧栖迟这么难过,他心里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俯身捡起萧栖迟扔在地上的帕子,给她重新换了一条,递过去,安抚道:“殿下别生气,大不了等哪日天气好,臣告假早些回来,陪殿下去一趟也是一样。”
萧栖迟没接他递来的帕子,抹了抹自己眼下的泪,说道:“可明明我们早点出门,刘嬷嬷就赶不上了,早知道唤婢女进来给我换衣服了。”
许上云失笑,再次递帕子给她:“别难过了,去吧,臣回房等殿下。”
萧栖迟还是没接他递来的帕子,仰着头,委屈巴巴的说道:“这条帕子颜色不配我的裙子。”
“哦……”许上云尴尬收手,走回她那一篮子帕子前,重新挑了条和被她扔掉那条差不多颜色的帕子,复又给她递了回去。
萧栖迟这才嘟着嘴接过,看了他一眼,唤来婢女,不情不愿的去了前院正厅。
见她走了,许上云抿唇一笑,转身下楼,回房换了身常服,然后直接去了后院。
萧栖迟到了前院,见刘嬷嬷坐在屋里喝茶,强撑着换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上前问道:“嬷嬷怎这么晚来?可是母后有要紧事?”
刘嬷嬷上前行礼,而后忙道:“是你三姐,今日回大梁,路过汴桥时,忽然跳河自尽。上千号人沿河找,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萧栖迟闻言大惊,“三姐有什么想不开的?”
刘嬷嬷叹道:“她失了儿子,这次回来,本想带走那个质子,但太后未允,再加上失子之痛,离乡悲伤,想来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
萧栖迟捂着心口坐下,泪水当即便盈满眼眶,叹息道:“我今日身子不适,睡了一日,竟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