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城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看来这裴煜甚得公主的心,若他日后回了梁朝,起了势,岂非劲敌?
梁靖城站起身,眸色幽深,火候还未到,许上云才刚入枢密院,待他拿稳军权,可差遣之时,必折了裴煜脊梁。想染指他心中的神女,就得下地狱。
入夜后,萧栖迟呆在陌生的宫室里,凉意和惊恐之感随着黑夜的降临漫散而来。
她命人点燃了宫中所有的蜡烛和油灯,将整个宫室照得宛如白昼,一个藏匿黑暗的角落都没有。
一直快到亥时,方才听见有敲门之声,许上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殿下!”
萧栖迟眸光一亮,忙朝门口跑去,伸手一把拉开殿门。许上云早已换了太监的衣服,正长身立于门外。
萧栖迟面上一喜,唇边化开一个甜甜的笑意,扑进了他的怀里。许上云亦笑,伸手将她揽住,侧脸贴上她的鬓发。
萧栖迟在他耳边问道:“你从营里回来,还要想法子进宫,累吗?”
许上云轻抚她的长发,安抚道:“殿下需要臣,臣怎会累?”
萧栖迟听罢心头一暖,正欲松开他,拉他进殿,许上云却忽地眸色一寒,从萧栖迟发上取下一枚金簪,臂上一用力,便朝左边屋顶刺了出去。
萧栖迟忙朝那边看去,正见一个黑影从屋顶跳去了外面的宫道上。
萧栖迟眸色亦寒,许上云问道:“可要追?”
萧栖迟扯住他的衣袖,摇摇头,而后笑道:“不是太后的人,就是裕和郡王的人,有什么好追的?若惹出什么事端,谁主事,谁死便是。”萧晚迟归宁,最怕出事的也就只有他们俩了。
许上云闻言,便也收了去追的心思。想想也是,他家公主现在行事几乎不顾及后果,逼疯温行玖,囚禁皇帝,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正常人的正常手段,对她能有什么用?
萧栖迟瞥了那屋顶一眼,拉着许上云进了殿。一殿通明的烛火,这才命人熄灭,只留下卧室两盏。有许上云陪着,萧栖迟终是踏实下来,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而此时此刻,外省一座宫室中,一名肩上被刺伤的侍卫,正在同裕和郡王说话,肩膀上的伤已做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