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同时,萧栖迟脸上的笑意垮了下去,面上一片阴森。
从厢房出来,回到玉色楼。
萧栖迟踏进玉色楼门栏的刹那,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出门接驾的太监脸上。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当即就跪了下去,那被打的太监,连脸都不敢捂。
“滚!”萧栖迟厉声道。婢女们忙爬起来低头小跑了出去。
萧栖迟站在房中央,胸膛起伏不定。她只觉自己溺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中,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她知道,裴煜带给她的那些阴影,梁朝天牢里那些可怕的经历,从未真正的从她心里离开过。
萧栖迟忽地双膝一沉,颓然跪倒在地,掩面痛哭,长裙如绽放的牡丹般铺了一地。
第11章
她找不到变回从前那个萧栖迟的路,她当真觉得,现在自己这幅模样,就不该继续活着,自己痛苦,身边的人也痛苦。
可她心中,始终有一层无法消解的痛,让她至今都有种有口难辨的屈辱与无奈。而这从何而来,她也记得一清二楚。
她与裴煜大伤元气的那次争吵,就是许上云来找她,他说她接触外男,行止孟浪的那次。
无论她怎么解释,裴煜都不信她,而她也为了让他放心,自折臂膀,生命中只剩下他。
但没想到,三个月后,还在梦想着和他成亲的萧栖迟,等来却是裴煜迎娶太子妃的消息。
眼前一黑是什么感觉,那日萧栖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天她以为,她和裴煜的感情,应该是走到了尽头。
但是没想到,成亲的当晚,他却抛下新婚妻子,来了别苑。
那晚裴煜说得话,萧栖迟至今记得字句清晰。他说:“其实娶她这件事,父皇已经逼了我很久,但是为了你,我一直没有答应。一直到上次和你吵架,你和外男那般亲近,我真的很绝望,心灰意冷,父皇又催得紧,方才答应下来。”
萧栖迟只觉有苦说不出,她明明没有!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再和别人有纠缠?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为什么不信她?
她明明没有做!可解释他都不信!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相信。而他这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也叫萧栖迟想怪都找不到话头。
这便是萧栖迟至今都觉有口难言,心里宛如溺毙般的憋闷。
那晚他还对她说:“你放心,我最爱的人是你,我绝不会碰那个所谓的太子妃。我刚成为太子,眼下不好忤逆父皇,等我大权在握,立谁为后,还不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