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当即便有小太监下去通报,顷刻间的功夫,整个院落都已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
萧栖迟怒极一笑,扶着梁靖城的手臂,一脚将脚边的匕首踢回温行玖脚边:“想找太后撑腰?哼,那你今天也得走得出公主府才行!怎么?让你去剥柳珠的手皮你舍不得?”
萧栖迟的语气,似是愤怒,却又含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只教温行玖觉得可怕,他从前怎不知,这位看似很好哄骗的长公主,竟有这般骇人的一面?
婢女罗映闻言,更是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长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反倒是一旁的梁靖城,唇边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这样的长公主,他更喜欢!权力是什么,就是压得人喘不上气的快意。
念及此,梁靖城适时的配合着萧栖迟,开口道:“温公子,您不是说爱公主吗?不是说只要力所能及,便会满足公主的所有愿望吗?怎么,眼下您是拿不动匕首,还是舍不得香玉?”
梁靖城那如冠玉般的面容,和着他那颇有些阴柔的嗓音,在院中徐徐回荡,好似缠着温行玖的梦魇。
温行玖看看地上的匕首,又看看萧栖迟,牙根紧咬,连带着脖颈处青筋根根绷起。
他是太后的侄子。倘若今日他在公主府里出些什么事,太后必然不会放过萧栖迟!自己的亲侄子和丈夫同妾室所生的公主,太后会更护着谁,明眼人都辨得出来。
他不信萧栖迟敢对他下狠手,他也绝不会伤害柳珠!姑且不说那是他最心爱的人,只剥人手皮这种刑罚,但凡是个稍有同情心的人,都做不出来。
念及此,温行玖蹙眉,紧盯着萧栖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做什么便冲我来!堂堂长公主,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婢女算什么?”
他竟还不答应?萧栖迟愈发的火大,厉声吩咐道:“靖城,带几个太监,将他给孤压到柳珠面前,他若不动手,便往柳珠身上打一板子。看看他是要让柳珠被活活打死,还是自己动手剥她手皮。”
话音落,梁靖城手一挥,便有几个小太监低头上前,将温行玖按住,将他拖到了烈日下柳珠的面前。
温行玖挣扎的厉害,押着他的那几个小太监,只得七手八脚地按他。不消片刻,温行玖的脸便被按在了地上,泥土混着汗水黏在他原本俊逸的脸上。
温行玖费力地抬眼,对上柳珠那双沾满泪水近乎绝望又心疼的眼,心中骤然一疼,眸中的怒火渐渐化为森寒的恨意。
萧栖迟复又在贵妃榻上坐下,冲梁靖城使一个眼色。梁靖城会意,捡起地上的匕首,朝温行玖走了过去。
梁靖城在温行玖面前站定,如玉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笑意,正欲松手扔出匕首,忽地似是想起什么,看了萧栖迟一眼,弯腰,将匕首轻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