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谷?”商鸣谦有些惊讶,难怪查不到柳不嗔的身世。
柳不嗔微微一笑,叹道:“商先生不分青红皂白,揍了在下两回,如今身患重病,真是报应不爽呀。”
“两回?”商鸣谦记得自己只揍过他一回。如果不算差遣玄雾的那一回的话。
江浮清听柳不嗔说得煞有介事,连忙道:“你能救他吗?”
柳不嗔故作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当然可以了。否则我白被人称呼一句柳小神医了。”
江浮清连忙道谢,又问需要什么报酬。
柳不嗔沉吟片刻,扇子“唰”地展开,说:“算了,本少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勉为其难地不收报酬了。”
商鸣谦只觉得他那一身杏黄衣衫碍眼得很,他不信柳不嗔看不出来他是在佯装受伤,只是将计就计,哄得江浮清相信他的鬼话,而对他感恩戴德。此刻他又不好自掌耳光,说出自己是装病,便也只好陪他演戏。两个人心照不宣,独独把江浮清蒙在鼓里。本以为能在江浮清眼前糊弄过去就好,谁曾想这个柳不嗔居然是灵枢谷的少主,出生医学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在药材堆里打滚,医典里畅游,自是不可能瞒住他。
柳不嗔又冠冕堂皇地说:“本少主医者仁心,虽然你得罪过我。但我必当尽心竭力,力挽狂澜,妙手回春,将你治好。浮清,你也不要担心了。”
江浮清点点头。
此后,商鸣谦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好在江浮清还有一间客房,住三个人也不挤。商鸣谦不但觉得不挤,还觉得屋子太大,房间太多,让他失去了和江浮清同床共枕的机会。
江浮清本来是对商鸣谦的伤势很上心的,但是看柳不嗔那个漫不经心地样子,觉得不太对劲儿。柳不嗔虽然爱开些玩笑,但是对病患确是十分认真负责的,不可能把别人的身体健康当儿戏。而商鸣谦也没有半点快不行了的样子,每天忙里忙外,精力充沛,一点也看不出病态。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故意咳个几声,听起来像是假咳?
江浮清又把商鸣谦的脉象诊断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料想心脉受损,脉象必然有异,轻浮紊乱,或急或缓,不一而足,但绝不可能是像这样的正常脉象。心下一阵计较,后及时的醒悟过来,心道:他不会是装病吧?
这念头一起,江浮清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找线索论证起来。最后,江浮清坚信,他就是在装病。心中一阵好笑,堂堂商家家主商鸣谦,居然装病?为了给他留点面子,也没有戳穿,只是却不怎么对他上心了。
不仅如此,江浮清还不做饭了,推着商鸣谦就进了厨房。商鸣谦被他一推,心下还有些茫然,对江浮清道:“你……”
江浮清把厨房地门一关,留下一句,“你可以的。”
商鸣谦哭笑不得,只好挽起袖子对付起了锅碗瓢盆。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江浮清把门打开,把商鸣谦放了出来,轻车熟路地去灶台上端了饭菜,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又给自己乘了一碗饭。
坐下便开始吃。
反正这两个人也不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