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清看了那一滩血迹,大惊失色,扶着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埋怨道:“你这还没事?快出人命了好吗?”说罢,江浮清连忙拉过他的手,要替他诊脉。
商鸣谦却把手抽出来,侧过头去咳了两声,说:“我休息片刻便无碍了。”
作者有话说:
①——释明辨
②——冯梦龙《醒世恒言》
第七十二章精力充沛的病人
江浮清心知他惯于忍耐,哪里肯信,生怕他强压着不说,耽误了病情,在他再三阻挠之下,强行拉过了他的手,一手搭在他的手腕儿上。闭上眼细细体会了一下他的脉搏频率,他是习武之人,脉搏本就比较缓慢,此刻也节奏清晰,有条不紊,寸关尺沉取不绝,柔和有力。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江浮清一时也没有下结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找到他病症的根源,又见柳不嗔从外头回来,连忙叫住他,“不嗔,你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柳不嗔看见院子里坐着的是商鸣谦,步子一僵,端详了商鸣谦一阵,快步走了过来,在商鸣谦面前的凳子上坐定,左手拉过商鸣谦的一只手,右手熟练地搭上了商鸣谦的脉门,沉吟片刻,发觉他的脉象没有什么问题,更诊不出有什么伤。柳不嗔恍然大悟,闷笑一声,抬头,轻瞥了商鸣谦一眼,又是一笑。
江浮清焦急问:“他怎么了?怎么吐那么多血呀?我看不出他的脉象有什么问题……”他炮语连珠,倒豆子似的问个不停,浑身都紧绷着,死死盯着柳不嗔。
柳不嗔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啜饮一口,摇头,说:“他伤了心脉,病入膏肓,活不久了。”
“啊?”江浮清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面如金纸,眼眶发红,就快掉眼泪了,握住商鸣谦的手一阵一阵的发抖,骨节也泛了白。
商鸣谦本想是装个小伤小病博博同情,但是经柳不嗔这一拱火,直接给他弄成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了,没成想把江浮清吓成了这样,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欢喜,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江浮清的眼泪,哄道:“没事的,你别听他胡说,我修养几日便好了。”
江浮清哪里肯信,又气又怒,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桌子发出一阵闷响,商鸣谦怕他手疼,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等江浮清平心静气,才问:“你怎么信他不信我?”
江浮清怒道:“你又不是大夫!”
“难道他是?”商鸣谦问。
江浮清看了一眼柳不嗔,由于答应过柳不嗔不要说出他的身世,一时也没有开口。此时柳不嗔却正襟危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对商鸣谦抱拳道:“在下灵枢谷少主——柳不嗔。”